一个阳光正好的日子,秋曦瞳本来在屋内休息,却见郭苑婷来了。
自从徐然那茬过后秋曦瞳这门是出得越发少了,这都夏天了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还觉得放了冰块降暑的屋子冷的慌。
见到是郭苑婷,她也不奇怪。
郭苑婷几乎每次入宫陪伴郭贵妃的时候都会来跟秋曦瞳说说话,秋曦瞳也不起身,就随意地道:“随便坐吧。”
郭苑婷跟她也算熟识,并不拘礼,往宽凳上一坐,大剌剌地道:“徐家和张家结亲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周家和易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要让徐家怄气,居然将喜事定在了同一天。”
“下个月?怎么这么急?”秋曦瞳一惊,从美人塌上坐了起来。
郭苑婷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了顺气,道:“我的瞳儿姐姐呀,这么快起身做什么,免得一会儿头晕。”
“为什么下个月就急着成亲?”秋曦瞳又问了一遍。
郭苑婷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徐家姑娘怀孕了。”
见秋曦瞳疑惑地看着她,她补充道:“这徐家自从家道中落后就遣了府医,前段日子在外头找了三个大夫去看诊,都被她打了出来。其中一个被撵出来后对着徐家紧闭了的大门骂了句‘我看诊四十年了从没出过错,你家小姐就是有了,真是伤风败俗’,然后就被街坊们给传开了。这下啊,全京城的都要知道了。”
那徐然明明被秋遇安灌了一碗红花,再加上张冀身患花柳,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成形,能不能生得下来。
秋曦瞳微微叹了口气,只是为了这个前路不明的孩子罢了。
“这周家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大清楚了。”郭苑婷继续道,“好像跟张家是前脚后脚地放出喜事消息的,也许就是气徐家姑娘手段太下作故意让他们好看吧。这两家同一天办喜事,长眼睛的都知道应该去哪边。”
听罢,秋曦瞳的嘴角慢慢绽出一个笑容,感觉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呢。
“后来我还有稍微听说易姑娘在城门口闹着要出家,后来是周公子拖着病体去劝她回来的,以后啊,她可就是尚书府的少夫人了。”郭苑婷道。
不过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半点羡慕的味道,让秋曦瞳稍稍放下了心,好在这个小地方来的姑娘不像别的人那样眼皮子浅。
“她也是被徐家姑娘牵连的,倒是挺可怜的,好在这个亲事还不错。”秋曦瞳淡淡道,郭苑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到了两门亲事一同办的那日,京城里真是热闹极了。
然而这热闹都是属于周府的,徐府那边可是真正的门庭冷落鞍马稀,只来了几个徐家的亲戚和张冀亲娘戴姨娘的一些破落亲戚。
外面的一切徐然都不知道,她还以为她嫁来张府外头能满满当当坐一屋子呢,路上她都蒙着盖头,听见吹吹打打的声音只觉得热闹得很,就连她大哥徐淼都特意从求学的外地赶了回来。
徐淼为人刚正不阿,看到家里破落的样子还有自己妹妹如此匆忙的婚事着实吃了一惊。
后来总算把来龙去脉给打听清楚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此没有给过徐然好脸色。
甚至连把她背上花轿的事,都是徐夫人求了半天他才答应的。
他要不愿意,那就只能找哪个庶弟代劳了,这才真是会叫人看笑话,也会叫张家看不起,徐淼这才勉强应下。
他原先只觉得这个妹妹只不过有点嚣张罢了,但那是年轻女子都有的娇憨,她本质是个好姑娘,出身也不错,有一点大小姐脾气也是瑕不掩瑜,无伤大雅。
谁知,就是家里人把她给放纵坏了,看看徐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他背徐然也背得十分不痛快,三步并作两步走得极快,最后也是丝毫不怜香惜玉那样,把徐然几乎是用扔的放进了花轿。
徐夫人气得面色铁青,关起门来就怒道:“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她这次出嫁后以后哪天再回来可就不一定了,你不跟她多说两句话倒也罢了,怎么还这么粗暴地对她?”
徐淼冷哼一声道:“她但凡有半点为我着想,为我们徐家着想,就不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我现在都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了,怎么没人可怜可怜我?”
徐夫人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地偏过了头。
她后来问过徐然很多回,徐然都只是说她跟张冀两情相悦已久,再也没有其他说辞。
但徐夫人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最是心气高,怎么可能瞧上张冀这么个不入流的庶子,但徐然坚持不说徐夫人也没有办法。
直到进了张府,徐然这才发现这四下冷清得有些可怕。
她“哗啦”一下扯掉大红盖头,发现新房内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就连桌上燃着的那对龙凤花烛,看着也比别家新婚的要细。
就在徐然错愕之际,只见龙凤花烛晃了一下,原来是她的丫鬟铃兰进来了。
看到徐然取下了盖头,铃兰不由得上前道:“姑娘,姑爷还没来呢,您怎么就把盖头拿下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奴婢刚从厨房拿了点小点心,这一路都没吃东西,姑娘饿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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