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又停了,年关也过了。
西部草原传来好消息,二公主秋曦煜在生了一个女儿后又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她的夫君五王子克巴特尔早已在怀第一个女儿的时候就将她从东帐阏氏扶正成了五王子妃,如今又添了一双儿子,这位子坐得更是四平八稳。
当然,她位子能坐稳自然不止是因为肚子争气。
西部草原跟中原不同,没有那么多礼教约束,她还帮着夫君扩大了旗下军队,收拾了几个敌对的的王子,让五王子在草原的威望是空前的高。
除此之外,在夫君的支持下,她还重返了马场,在马场上将不服气的西帐阏氏和其他妃嫔们狠狠羞辱了一番。
自此之后,无论是前朝还是后院,无不对这个五王子妃服服帖帖。
大公主知道后喜得在穆府里直拍手称快,这才是她疼爱的那个颇有血性的二妹妹啊!
没过多久,中原深宫中的阿格丽瓦也为皇帝生下了一个儿子。
皇帝老来得子,自是欢喜得没了边,亲自赐名秋遇昌,企盼国运昌隆,更企盼这个小儿子将来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德正十九年的开年,就在这一片喜庆祥和中度过了。
随之迎来的,是就要及冠的秋遇安。
宫里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这冠礼可是首屈一指的大事,整整忙了一个多月才全都备齐。
就连秋曦瞳都很高兴,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在冠礼上一定会加封秋遇安为王。
知道历史的秋曦瞳更是知道他会被封为蓟王,封地就在京城以北靠近漠北处。
几次在宫内见到秋遇安,两人都只是对了下眼神,然后相视一笑就擦肩而过。
秋遇安如今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比起几年前廊下初见又好看了几分,有时有些宫女都会挪不开目光。
冠礼的日子如约而至,皇帝陛下亲自在太庙中主持,不可谓不重视。
秋曦瞳跟着梅皇后站在边上,身上穿着厚厚的礼服,头上也戴着厚重的头饰,时间久了,在这乍暖还寒时候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秋遇安面目庄肃,听着皇帝亲自大段大段地念着祝词,念完后他再向祖宗牌位一一行礼,随后再向母后和父皇行礼。
他面上的表情时刻绷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冠礼持续那么长时间,秋曦瞳脑袋都混混沉沉了起来,三加祝词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听都听不大真切。
“…弃尔幼字…永受胡福…受天之庆……”
终于在下拜祝寿之际逮到空隙快速地塞了一粒清心丸入嘴,这才觉得好受得多,耳朵里的“嗡嗡”声消退了,眼前模糊的景象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冠礼持续了几乎一日,其实是先祭祀,后冠礼,最后还要贺寿,繁文缛节比起一般的典礼来说只有更复杂。
等到冠礼好不容易结束,皇帝在上头坐了下来,便看见廖大总管走上了台前。
他微微一笑,拿起一张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秋氏遇安,温文尔雅,冠绝当世……乃盖世之才,着即册封为蓟亲王,赏食邑万户,钦此!”
中间那一大段形容词别说秋曦瞳,就连下头的群臣也都是直接略过去了。
果然最后一句将秋遇安封了王,还是正一品的亲王,当下所有人便齐齐开始向秋遇安道喜。
秋遇安倒是神色如常,脸上未见特别的喜色。
皇帝看在眼里,心头微喜,这个二儿子一向沉稳,若是喜形于色,不免令他有些失望。
廖大总管等秋遇安接了旨,大家又恭喜了一阵后,又慢慢地拿出了一道圣旨。
众人这时才发现他念完封王的旨意后居然还没走,原来是还有另一道圣旨要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梁国公之独女梁氏惠姚端惠贞淑,温良大方,恭谨谦和,今皇二子弱冠之喜,适婚娶之时,值梁氏惠姚待字闺中,与皇二子堪称天作之合,特赐为二皇子正妃,择良辰完婚……钦此!”
女眷中一个女子马上站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欢喜地下拜行礼道:“多谢陛下赐婚,惠姚不胜荣幸,定当遵从。”正是梁惠姚。
秋曦瞳跪在梅皇后身后,瞪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
听不到那些大人们又在说什么,她满脑子只来来去去地重复那几句话,“梁氏惠姚待字闺中…特赐为二皇子正妃…”,这句话…好刺耳啊!
等到周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她依然跪在原地,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特赐为二皇子正妃”,她的遇安…为什么会有正妃?!
梅皇后见她低着头迟迟不起,不由得俯下身子问道:“瞳儿,怎么不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瞳儿?瞳儿?”
见秋曦瞳不理会,她只得硬拉了秋曦瞳的手臂起来,这往大了说可是御前失仪,不过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是十分慈爱的,大约就是以为这个女儿身子不好,支撑了一天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吧。
梅皇后给杜鹃和芍药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便上前将秋曦瞳半拽半扶地带出了大殿,让她在偏殿坐着歇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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