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梦芊见到芸儿在门外候着,对她笑着道:“孙姨娘刚刚歇下了,你进去伺候吧,记得把晚膳放在文火上煨着,免得夜里她起来饿了。”
“是。”芸儿福了福身子应下。
易梦芊又笑了笑,这才离开忍冬的院子,她可要回屋用膳然后歇息了,今晚有大行动,她必须养精蓄锐。
她用过膳后早早地就上了床,但一直不敢睡得太熟。
为了不被别人察觉,她还特意将绿萝打发到了旁边的耳房。
她原本就鲜少让绿萝跟她睡同一屋,只因为她不想无时无刻都要伪装成一副贤惠温婉的模样,只有一个人呆在屋里的时候,她才能稍稍喘口气,露出一点自己的真实情绪。
绿萝半夜不大需要起来照顾主子,还高兴得直夸易梦芊体贴。
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她听到了漏夜的打更声。
床上的她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迅速地换上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拿上早就准备好的迷香后从窗户出了房间。
这周府是早就走熟了的,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该把张淑敏拖到哪里去,此刻更是不在话下,闭着眼睛她都不会走错路。
掌家之后她也摸透了周府下人值夜的路线和时间,这些大晚上当值的下人本就不是很认真,易梦芊几个转身躲藏,很快就摸到了忍冬的房间外头。
她悄悄推开一点窗户,屋子里面黑漆漆的。
借着从窗缝中漏进去的月光,她看见忍冬睡得正香,姿势还是她离开时那样的。
床下睡着芸儿和一个婆子,都是怕刚生产完的忍冬有什么吩咐她们好照料吧。
易梦芊拿出了带着的迷香,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手不禁有些哆嗦。
虽说她手段颇多,但准备亲自动手从世上抹杀一个人还是第一次,那日将张淑敏迷倒拖出去毕竟不是让她亲自动手杀人。
就一瞬的功夫,她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那边两个下人打着灯笼巡夜正往这边走来,易梦芊一闪身躲到了窗下种着的绿植背后。
这些绿植都是她主张搬过来的,几乎每个房间窗下都有,她就是为了哪些时候可以躲过来听听有没有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说三道四,她不喜欢一切不在掌控中的感觉。
此刻,她蹲在绿植后头,盯着手里的迷香,有些脚软。
忍冬固然讨厌,但其实也罪不至死啊!幼时家中贫穷,俩人可是冬天挤同一个被窝的情分啊!
可是,她马上想到了忍冬对她的背叛。
趁她被周丝语折腾,腾不开手的时候,爬上了她夫君的床。
还有怀孕后对自己的颐指气使,还有给周岚吹耳边风,偏不肯把孩子养在她膝下……
想着这些令她气愤的事,身子的颤抖停止了下来。
她闭起眼睛,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自己这么努力经营,不就是想要借着周府这棵大树,让娘亲在娘家能够扬眉吐气吗,忍冬这个小贱人先生了孩子,还很得夫君宠爱,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世间男子多薄情,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跟娘亲同一个下场。
空有一个正妻的名头,却处处不受待见,娘亲还有自己能帮着分忧,自己寒了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呢。
易梦芊按了按自己平坦的小腹,再睁开眼睛时,满脸都写着决绝。
都走到这一步了,没的回头了!
不再犹豫,她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迷香,将迷香从窗户缝中扔了进去,然后她继续蹲在那绿植后面,等着迷香起效果。
本来能隐隐约约听到那婆子打呼噜的声音的,迷香一扔进去,渐渐地就听不见了。
这期间又经过了两拨夜巡的下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微妙的变化,都是在兴奋地说着孙姨娘今天生了孩子,他们拿了多少赏赐,准备拿去做些什么之类的话。
又等了一会儿,易梦芊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蒙上口鼻,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她把窗户一关,就来到了忍冬床前。
不带一丝犹豫的,她马上一手拿起枕头捂住了忍冬的口鼻,另一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猛力捶打忍冬的肚子!
她用的力气很大,直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个枕头上面,然后提起右手,一拳一拳地狠狠地击打着忍冬的肚子。
可怜的忍冬,睡梦中被一阵剧痛给痛惊醒了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的口鼻都被什么堵住了,根本呼吸不了,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很想反抗,可是刚生完孩子劳累了一天四肢根本就没有力气,肚子上的疼痛一浪高过一浪,即使是健康的人被人这么捶打也要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刚生产完的产妇。
很快,她就惊觉下身一片冰凉,胸口一阵阵地发闷,一直无法呼吸导致脑袋也晕了起来。
她挣脱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她甚至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她,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她。
易梦芊为了以防万一,直干得满头大汗才放手。
此时身下的忍冬已经一动不动了,她喘着粗气,将枕头拿开,却突然对上了忍冬黑白分明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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