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终究是怕了,费白被迫无奈地开了口,“这确实全都是王妃的主意,你猜的没错。”
张若兰的心一沉,脸上的笑容顿时失了一大半。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要嫁一个怎样的夫君,曾经幻想过自己婚后要过怎样的生活。
自从那个碍眼的庶妹被沉塘后,张府内她一人独大,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想着她张府家大业大,她定然能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谁知,她的新婚却是这么个模样,跟想象中相去甚远。
费白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这是王妃提出来的,后面所有的事宜也都是王妃在操办,秋遇安只是在王妃实在拿不准主意来请教时才过问一二。
张若兰越听越觉得心凉,什么两情相悦,什么琴瑟和鸣,这才是新婚第一天啊,就已经碎了一地了。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娶我过门?”张若兰咄咄逼人地道。
她也是家里娇养大的大小姐,高门嫡女,自问相貌才情也算是闺秀中的佼佼者,谁知却这样被人作践,光是用想的,她都怄得想要吐血。
费白正想说什么,却见眼前娇人儿的眼眶,正扑簌簌地落下几滴眼泪来。
见费白已经发现她在哭了,张若兰也不再掩盖什么,啜泣着出了声。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吧。”费白有些慌乱地道,“反正婚姻这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我们殿下天人之姿,位高权重,王妃也平易近人,怎么样也算不得辱没你。”
张若兰使劲儿地摇了摇头,“你一个侍卫你懂什么,我就是觉得委屈罢了。”
若是她没有抱着那些幻想和期待,或许倒也就认了。可正是因为她想着这一份难能可贵的感情,这才期待过高。
她不是不接受夫君对自己毫无情意,她是不能接受如此从云端掉入泥地。
费白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张若兰根本不理他,只一个劲儿地拿袖子抹眼睛。
一想到以后的人生都必须要面对这么个冷面冷心的男人,她就委屈得要掉泪。
对了,以后人生漫漫长路几十年呢,自己怎么能这样就放弃。
张若兰回过脸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费白一眼。
费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却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只呆愣愣地怔在原地。
只见张若兰突然站起来,匆匆走到桌前,又匆匆跑了回来。
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两个金镯子,那正是她今日出嫁时戴着的东西。
“你拿着。”她不由分说地将金镯子往费白手里一塞,“帮我在殿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让殿下得了空多来瞧瞧我。”
打点夫君身边的下人,这可是必须做的,母亲在她的嫁妆箱子底下满满当当地塞上了银子,就是让她在蓟王府打点下人用的。
别的嫁妆都是虚的,只有这银子是实打实的,即使得不到太多恩宠,靠这些银子,笼络了各路下人后这辈子也能过得不太坏。
费白皱着眉头看了怀里的镯子一眼,将它们放在了桌上。
作为秋遇安从小伺候他一块儿长大的侍卫,想贿赂他的人还少吗。只是这后院儿中,张若兰还真是头一个。
“你…便是这点忙也不肯帮我吗?”张若兰有些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中,眼泪又要堪堪落下。
费白见她此刻的样子颇为可怜,终究是起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侧妃娘娘,在下能帮的自然会尽力帮的。”费白叹道,“在这后院中,有王妃看着,谁也不会欺了你去,你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是,至于殿下那边,是谁也强求不来的。”
费白跟了秋遇安这么久,自家主子和三公主殿下之间的那些纠缠他也不是一点不清楚。
但他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二人似乎不只是兄妹那么简单罢了,他并不知道二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如今三公主殿下也嫁了人,自家殿下估计也会死心了吧。
当然,这些事他不可能跟任何人说,张若兰也就无从知晓。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肯帮我!”张若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颓然地低下头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你…你别哭啊……”费白尴尬地坐在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身上没带着帕子,也不可能为了这点眼泪就退让自己的原则,不然若是失了秋遇安的信任,那他这辈子会真的完蛋。
张若兰坐在那不理他,只自己在那抽抽噎噎的,费白苦劝无果,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要是给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别人不得以为自己在这欺负刚入门的侧妃娘娘呢?
“哎…我……”费白又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张若兰撇开了头,“又是刚才那一堆套话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费白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明日休沐,打算去鹤颐楼买点芙蓉酥再去看下头侍卫们操练,要不要我给你带一盒?”
费白没有别的家人,休沐时除了在自己屋里睡大觉,就是去操练其他的侍卫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