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宜又看回梁惠姚,“除了皇后娘娘,我们其他姐妹哪个可以这么容易得来麝香?我们一不能随意出宫,二无法随意见外人,哪怕是家人都不行。只有皇后娘娘得天独厚,不仅可以跟老国公团聚,还能时时会见外人。”
这又绕回苏彻跟梁惠姚有私情这件事上了,可是李婧宜说得也不无道理。
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得宠许多年的李婧宜也没有生下孩子?而且梁惠姚跟苏彻,外头的的确确是传了好一阵子的风言风语了。
“你既口口声声怀疑苏少卿与皇后娘娘的清白,可有证据?“这回是郭苑婷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李婧宜又拍了两下巴掌,蕊阳便从后头领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娘娘不会不认得这是谁吧?”
梁惠姚仔细看了那丫头一眼,笑道:“怎么会不认得,这是芍药手底下的碧桃嘛,平日里守门居多,也跟着芍药练练武,本宫琢磨着,之后指给哪个孙女儿做出嫁后的贴身丫鬟呢。”
这碧桃生得一张俏丽的脸蛋,下颚很尖,长相颇为艳丽,看起来跟芍药年轻时很有几分相似,这四处乱转的眼珠子显示出这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你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李婧宜示意碧桃道。
碧桃往前膝行了几步,慌慌张张地道:“奴婢只是个守门的小丫鬟,哪里看到了什么,无非就是皇后娘娘差点跌倒,苏少卿扶了娘娘一下而已。当时芍药嬷嬷,郭淑妃和燕选侍都在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你!”李婧宜吓了一跳,瞪着地上碧桃跪着的身影。
这碧桃在她棠梨宫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当时她哭哭啼啼地说什么皇后娘娘苛待她,所以她要帮李婧宜,还把梁惠姚和苏彻之间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一来就反水?
“你不是说,他们坐在桌前含情脉脉互相对视,还拉着对方的手么?”李婧宜质问道,“不止如此,还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情话,甚至把下人都遣得远远的,谁知道他们在屋内关起门来都在做什么!”
碧桃颤抖着道:“奴婢…奴婢只是一个守大门的,哪里晓得娘娘在内殿做什么,但每一次苏少卿来,与娘娘都是恪守礼节的。”
性子向来急躁的胡容华见李婧宜脸色难看,马上嘲讽地道:“还以为明妃娘娘在这里说什么话本子呢,这小丫头脑子灵光,说得没错啊,她一个守门的,又不近正殿,哪里能知晓这么多细节,连不堪入耳的情话都出来了,怕这些情话都是妹妹高丽的话本子看多了教她的吧。”
一时之间,妃嫔们又笑了起来。
李婧宜只觉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胡容华被自己打过,所以素来跟自己不对付,巴不得看自己倒霉呢。
她只得逼问碧桃道:“你说你是守大门的,不清楚内殿发生的情况,怎么又在这里说每次都恪守礼节呢?”
一旁的倪贵嫔嗤笑了一声道:“那自然是这个丫鬟所看见的时候,二人都是十分恪守礼节的了,明妃妹妹,你要找个人指认皇后娘娘,也找个向着你的吧?”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倪贵嫔曾经跟高贵人同住,二人一直交好,这高贵人被自己废了一双手送去太庙将养,是以倪贵嫔也不喜欢自己。
李婧宜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突然发现在座的每一位都跟自己不太合得来,不是直接被自己责罚过,就是跟被自己责罚过的那些妃嫔交好。
如今看来,似乎是连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也不会有。
“碧桃,你再仔细想清楚点!”没有办法,她只好又来逼迫碧桃了。
“是啊碧桃,你再仔细想想清楚。”梁惠姚笑着道,似乎一点也不为李婧宜说的话感到苦恼。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跪在地上的碧桃,她瑟瑟发抖,不住地叩头道:“奴婢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娘娘和苏少卿绝无越界之举。”
李婧宜站在碧桃身后,放柔了声音道:“碧桃,你不要担心说出真相后会被皇后迫害,本宫定能护得住你,陛下也会为你做主的。”
她要是绕到前面,看到碧桃的脸,就知道这丫头根本没被吓着,她本就是梁惠姚派到她身边,好逼她出手的一个关键棋子。
虽然碧桃长得不像个安分的主儿,可是人家毕竟是芍药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还真的就对梁惠姚忠心耿耿,当初梁惠姚说想派个人假装背叛自己去给李婧宜灌点迷魂汤,碧桃马上就毛遂自荐了。
李婧宜还承诺她,事成之后捧她上位做娘娘,可是碧桃哪里会真的信她的,当然是表面与她虚以为蛇,实则暗中把一切都告诉了梁惠姚。
于是,碧桃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和苏少卿绝无越界之举。”
看着碧桃一口咬死,李婧宜只觉得自己站在那里骑虎难下。
梁惠姚放下手里的茶,笑道:“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就罢了,大家都散了吧。”
眼见着梁惠姚就要站起来离开,李婧宜又大声道:“麝香的事娘娘又想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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