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玉乔解释,宁承冷笑起来,“君亦邪,你果然被白彦青耍得团团转!北历皇帝不是傻子,你杀了太子和二皇子,又掌控十万战马,白彦青拿什么去说服北历皇帝相信你?这简直是笑话,你也信?”
君亦邪眼底掠过一抹不悦,反驳道,“就算师父说服不了北历皇帝,但是,北历皇帝也未必限制得了我!只需我一声令下,北历至少有半数骑兵,听命于我!”
“军饷呢?”宁承反问。
两个字把君亦邪堵得哑口无言,而白玉乔这也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在茶楼跟宁承说的那些话,她自己都觉得羞愧。
北历的形势,师哥如今的处境,宁承比她看得还要透彻。
师哥确实随时都可以举兵造反,可是,师哥没有军饷呀!他顶多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就是寒冬了,粮草没了,马得饿死,兵得逃亡。
这才是师哥最致命的。
“君亦邪,白彦青应该很清楚你手上有多少粮。所以,他一日不来,你就必须和北历皇帝僵持一日。白彦青没想带你打天下,他只不过是利用你牵制住北历,让我宁家军无后顾之忧,倾尽全力和东秦决一死战!”宁承认真道。
白玉乔连连点头,宁承分析的太对了,如果韩芸汐那时候没有揭穿师父的身份,一切还真的就会像宁承说的这样发生了。
东西秦混战,北历又内乱,即便东西秦两败俱伤之后,君亦邪和北历皇帝也作响不了渔翁之利,因为他们也会两败俱伤。
君亦邪终于醒悟了,他喃喃自语,“师父……他在帮你!”
宁承无奈地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白彦青确实是在帮狄族,只可惜,他发现得太迟了,只可惜他当初被君亦邪十万战马给吓到了。
若非刚刚白玉乔的话提醒了他,当他发现了白彦青所作所为的矛盾之处,他还想不到这一点。
“师父为什么要帮你!”君亦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然而,宁承心中有数,白彦青看似在帮狄族,实际上却是要狄族无后顾之忧,全力以赴和东秦开战!
白彦青下来一大盘棋,算计了龙非夜,算计了韩芸汐,也算计了他和君亦邪,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东西秦开战,你死我活,永无和解之日。
韩芸汐的话,又一次回响在宁承耳畔。
韩芸汐质问他,“当初说好的,给大家一个救赎的机会,你连红衣大炮都动用了,你是什么意思?”
是呀!
当初韩芸汐和龙非夜都怀疑白彦青的用心,都怀疑东西秦之间的仇恨会是一场误会,可是,他偏偏不相信,不愿意相信。
如今,知晓了白彦青对君亦邪的隐瞒,又被白玉乔这么一提,他都不得不怀疑了。
可是,他想不通,如果当初是风族挑拨了东西秦内战,那风族图的是什么?图这云空天下吗?就白彦青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根本无心天下,他只想乱了这片大陆。
宁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君亦邪则哈哈大笑起来,“宁承,你别告诉我我师父是真心效忠西秦的!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
显然,君亦邪还没有意识到白彦青的真正目的。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复杂,问道,“君亦邪,你当了他的徒弟二十多年,那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师父想做什么?
师父一直都告诉他,风族会帮他黑族夺下北厉的铁骑,夺下云空大陆!
一如当初,黑族挑起了东西秦的内战,风族是黑族最友好的同盟!
可是,他自己如今都相信不了这些鬼话了!
宁承折了回去,一步一步逼近君亦邪,“你说说,他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效忠西秦 ,绝对不会!”君亦邪被逼急了,怒吼。
白玉乔在一旁看着,几番想插嘴,却终究还是忍着了。
师哥自小到大,何时被逼成这样了?
也就只有师父这件事,能真正伤到他吧。白玉乔狠下心不说话,她只希望宁承能更狠一些,把师哥逼醒,骂醒!
可是,白玉乔错了,宁承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君亦邪!
他看不透白彦青,所以他希望能在君亦邪的反应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君亦邪,你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你被骗了二十多年,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不会?”宁承冷笑起来,“君亦邪,你是装傻,还是真的傻呀!”
君亦邪忽然一把揪住宁承的衣领,“宁承,我告诉你,风族早就背叛了西秦皇族,不是现在,而是当初大秦帝国内战之时,风族就背叛了西秦皇族!”
这话一出,宁承立马怔住了。
东西秦内战的起因是沙江洪涝,当年的风族报的信,说东秦太子为保铁矿,要毁了大坝,将洪水引到下游去。当初东秦皇族派出黑族摧毁大坝,西秦皇族派出风族的大军阻拦。
而正是因为风族节节溃败,所以内战一开始,西秦皇族就不占优势,一年的时间就里就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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