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夏侯氏却是不想再让女儿谈那冯郎君文采之事,于是问道,“然后呢,说完诗赋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
张夏侯氏不问则好,一问便让张星忆小脸气得通红,“他们不敢与冯郎君比文采,便拿他的人品来糟蹋,说什么冯郎君文采尚可,心『性』却是难以称善。”
张夏侯氏一听,便大概知晓女儿听到了什么,心里暗暗想道,冯郎君心『性』如何,就是连丞相都未必敢说完全知晓,何曾轮得到那些公子郎君来下定论?
“还有,他们还说冯郎君喜夺……他……他人之妻……”
张星忆脸上更红了,吞吞吐吐地说出这话来。
“哼!”张夏侯氏听到这话,终于怒哼一声,“以后许家你少去,没想到许太傅去后,那许家门风竟堕落至此,什么人都让进门!这些人也真是,为了……”
说了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却是顿住了口。
“为了什么?”
张星忆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你不是要去找你叔母去吗?快去吧,莫要妨碍我纺线。”
张夏侯氏摆摆手,把女儿赶了出去。
张星忆看到阿母神『色』有异,心里明白过来,看来这其中必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当下也不再问。
只是她在心里暗暗说道,阿母不说便不说,我自问叔母去。
想到这里,她便告退出来。
她却是不知道,在她走出房门时,张夏侯氏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也不知是想什么。
“以后要是有人问起那冯郎君那什么勾搭的流言,你只说不知,不然我也保不下你。”
张星忆出得门来,拉贴身侍女到一个无人角落,恐吓道。
“阿母只听了我所说冯郎君心思歹毒之事,便怒不可遏,若是听了那勾搭之言,只怕是要打死人。”
“婢子不说,婢子什么也不知道。”
贴身侍女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的主母是什么样的人,当下心里就马上相信了,脸『色』煞白,连连说道。
当初她也只是出府办事时无意中听到这些传言,心里气不过,这才回来告诉小娘子的,那时可没想到此事会这般严重。
张星忆看到完全吓住了这小侍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出了府门上了牛车,让下人一路赶向丞相府。
张星忆到了丞相府,不用下人禀报,一路径自走到黄月英平常所呆的地方,人还没进门,就喊了一声,“叔母,四娘来看你了。”
待她走进去时,看到黄月英面前有一物,当下不禁有些惊讶道,“噫,此物怎么的这般眼熟,和阿母那纺车竟然好生相似。”
黄月英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何止相似,你阿母手中的那个纺车,可是我送过去的。应该说与这个纺车一模一样才是。”
“此纺车,怎会如此古怪,与侄女往日看到的大不一样。”
张星忆好奇地问道。
“这种纺车是改过的,一日纺出的线,比以前的纺车要多好几倍。”
黄月英解释道。
“哇,这般厉害!叔母好厉害!”
张星忆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我可没这等本事,”黄月英摇摇头,又看向张星忆,“你冬日里所穿的羊『毛』衣物,便是用这种纺车纺出来的线织出来的。”
“这么说,这纺车是冯郎君……”
张星忆反应倒是快,一下子就想到了根源。
黄月英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那冯郎君所制。”
“冯郎君好生厉害!”
张星忆这回是真心赞叹,左右仔细端详这纺车,“连『妇』人所用之物都能做出来,看来外头说冯郎君是女儿家的贴心人,当真不假。”
黄月英是看着张星忆长大的,张星忆那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她,当下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意。
“冯郎君厉不厉害,你难道此时才知?再说了,他是不是女儿家的贴心人,天下只怕再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吧?”
张星忆小脸一红,不依地跺跺脚,“叔母,你又来取笑人家!”
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如今外头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叔母这话要当真是被人听了去,不知又要起什么波澜。”
黄月英只是一笑,也不接这个话,只是心里有些叹气,看这忆娘,当真是情窦已开,再加上皇后又一直想让她嫁与那冯明文,只盼那小子莫要负了屏娘才好。
“能有什么波澜?”想到这里,黄月英淡然道,“市井流言,真真假假的,谁能分得清?”
“可是,冯郎君为国出了这么大的力,难道叔父就这样让他人一直诋毁冯郎君吗?名声坏了,以后怎么办?”
张星忆有些着急地问道。
黄月英失笑道,“锦城稍有些名气的,哪一个没有被人编排过?别的不说,就是皇上,还有人说小时曾被人拐去汉中,与先帝失散多年呢,你信么?”
去岁时,刘禅刚刚登基,蜀中也不知从哪传出来一个流言,说是先帝驻小沛时曾被曹『操』打败,其家属失散,陛下也被人卖到了汉中,最后被人收为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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