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至于是不是还有某只非法穿越的土鳖,在改进汉军兵器的前提下,想要尝试一些更符合新型兵器作战的阵法,那就说不准了。
这个三花阵圆阵,本意是为了防止大战或者混战中帅旗发生意外情况而设——比如说贼子的勐将出其不意地冲阵夺旗。
同时顺便保护主帅。
没啥机动力,更不要说进攻,最大的优点,就是防守力比较强——毕竟冯某人比较怕死。
旋转交错的队列,让后方的将士,可以源源不断地补上因为伤亡太多而造成的某个缺口。
小圆阵不断转动,有如绞盘,把冲到两阵中间的贼军碾碎绞烂。
兵力优势的魏军,被挤撞的四散开来,远远看去,似有形成合围之态。
但实际上,却是被隔绝四散,首尾难以呼应,最终不得不各自为战,整军被割的支离破碎。
看似汹涌的大浪,冲撞在犬牙交错的岩礁上,化成无数的破碎。
这是王平手里最后的一支战力,同时也是最精悍忠勇的队伍。
每一个小圆阵,几乎都有一个核心。
这些核心,要么是南乡系子弟,要么是有过参谋团经历,要么就是从讲武堂出来的。
有的甚至就是集三个身份于一身。
他们都是军中最坚实的骨干。
战阵上血肉横飞,魏军仗着优势兵力,终是冲破了某个小圆阵,有人的兵器在被数个贼子强行击飞。
在被魏军淹没之前,赤手空拳的士卒,仗着身上优良衣甲的保护,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用牙齿狠狠地咬在他所能咬到的地方。
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的手指掐进所能掐到的地方。
仅仅是为了能给贼军造成最后的一点点伤害。
仿佛他们不是活生生的肉体,而是远超刀剑的神兵利器。
空气中弥漫着浓血浸渍金属皮革的气味,再混杂某些不知名的臭恶,让人作呕。
司马懿站在汉军营寨原来的栅栏位置,看着前方恶战,原本有些盛怒的脸上。
以绝对优势兵力,久攻不下区区数千人的临时营寨,如何不怒?
此时却已是惊骇,甚至一股恐惧之意由心底而生:
“西……汉军如此死战不降,王平寂没无名,麾下将士为何堪能与前汉精兵相比?”
“莫不成,莫不成,刘氏当真要三兴耶?”
心里这些话,司马懿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但身为主帅,看到汉军如此疯狂,某些念头,竟是再也遏制不住,有如春日里的野草,疯狂生长。
前汉与匈奴征伐不休,士卒之精锐,作战之顽强,犹为可称。
不说卫青霍去病,就是不远万里前去戍守西域的将士,亦有“食尽穷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之举。
意思就是,面对匈奴人的围攻,困守关城的汉军,宁愿把弓弩上用动物筋腱做的弦和所穿皮革都煮来吃,也要坚守不降。
正是因为前汉有这等壮举的将士,方才铸就了前汉的赫赫武功。
从曹操时代就出仕的司马懿,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军阵不计其数。
但如此有前汉精兵遗风的军队,可谓少之又少。
因为后汉,特别后汉中后期,军中的将士的成份,已与前汉有了极大的区别。
前汉的精兵,是由真正的良家子构成。
而后汉中后期,所谓的良家子,并不一定是良家子,更大可能的是干着青皮勾当的浪荡子。
更别说就算是名义上的良家子,在后汉军中,那也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多是由“商贾惰游子弟”“农野谨钝之人”组成。
虽有乘制之处,但不讲戎阵,既不简练,又希更寇,名实不副,难以备急。
到了黄巾之乱以后,就连名义上的良家子都难寻了。
曹操确实善用兵,但从屡次屠城,多设军中校事以监军中,以及用苛法重刑以迫士卒看来,军中的某些方面未必尽人意。
比如说曹操一死,青州军立刻就当众击鼓,招摇过街,相引离去,根本没把曹丕放在眼里。
其军纪之差,可见一斑。
司马懿征战数十载,也不是没有见过将士用命,死战不退的军伍。
但那些将士,无一不是主帅平日里最为厚待的亲兵。
像眼前这种全军皆是如一的,可谓少见。
最让司马懿在意的是:
王平在汉军诸将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存在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籍籍无名。
其麾下将士却如此精锐,那就更显得罕见。
只是很明显,大谷口这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要出名了。
眼看着摇摇欲坠,偏偏就是屹立不倒的最后一块高地,司马懿吐出一口气:
“让他们退回来。”
鸣金声起,最前线的魏军如闻仙乐,再一次狼狈地从高地上退了下来。
“太傅,末将请命,亲自领精兵,替大军攻破此贼!”
司马懿身边的部将,心有不甘地纷纷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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