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五丈宽的驰道和远去的秦字大旗,谢云放声大笑起来,眼泪和着鼻涕糊的满脸,大秦无昏君,自己的小命看样子可以保住了,只不过现在是秦国哪一任国君主政?
黑色大旗上,行书的秦字张牙舞爪,透露着雄霸天下的王者风范,刚刚路过的骑兵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悍卒。秦皇汉武,一直到汉武帝前,边疆的汉人一直将汉人成为秦人。
来到这个时代,谢云感觉自己的一腔热血似要炸开,男儿当持秦剑,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勋。
午后的阳光照在黄土筑成的驰道上,这条道连接哪里?前方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堂?自己的出现是不是一个悖论,如果自己改变这个世界,未来还未发生什么?
谢云现在犹豫了,时空论和蝴蝶效应像两座大山,将他压倒在地上,连呼吸都异常困难,未知是恐怖的,对未来的迷茫,几乎让谢云像转身逃回荒野。
谢云满天大汉,背后几乎被冷汗打湿,小强似乎感觉到他的恐惧,把头伸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着谢云的脸颊。
“小强,存在即为合理,将来的一切,管他呢,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界,注定有我的一席之地!”
想通了,谢云找了一个小水池,仔细的来了一个全身大清洗,至于破烂不堪的衣服,他实在无能为力,还好背包是军用品,用了四五年,还没有丝毫破损。
收拾干净,谢云惊喜的发现,自己长的还算清秀,顿时心情大好,见小强也成了一匹灰马,就顺便给它也洗一洗。
一马一人重新回到驰道,朝着骑兵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想通了无所谓,顺着路一直走,总能看见人烟。
走了七八里路,黄土路上脚印,蹄印,车辙越来越密,马上就能看到人了,谢云心里激动不已。
转过一个弯,一阵痛苦的哀嚎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十几辆牛车成排停在树荫下,每一辆车上都插着一杆秦字旗。
这不是一群普通人,因为前面传来阵阵血腥气和淡淡的腐臭,一群腰挎后背刀的汉子正散开四处戒备。
谢云离着三百多米远,饶有趣味的打量着这群人,上身松松垮垮披着黑皮甲,下身穿着麻布材质的裤子,草绳制成的尖头鞋,以荆棘固定的发簪,每个人杀气腾腾,他们是什么人?
还有三个骑马的骑兵,全身皮甲,手提长槊,腰胯横刀,战马后还挎着一把短弓,不停的来回巡视,为首的络腮胡子对窥视他们的谢云很不满,搭弓就射。
“嗖。”
电光火石间,一枝手指粗细的狼牙箭钉到谢云脚下。雕羽的箭尾仍嗡嗡作响,箭头已经没入草地数寸有余,小强惊嘶,用牙咬着谢云衣服就往后脱。
但已经来不及了,络腮胡子已经拍马冲来,他操着古怪的陕西方言狰狞的笑道:“哪来的蛮子,好胆!一人就敢窥视我军?”
哒哒哒!哒哒哒!
碗口大的马蹄掀起一路飞尘,地面都微微跳动着,后背刀泛着寒光,迎面扑来,杀气四射!
我命休已!见识过马群冲锋的谢云脑中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挡在眼前,用陕西家乡话喊道:“壮士,我不是蛮子,你认错人了!”
同时在心里哀叹,人倒霉,喝水都塞牙,早知道,就回荒野了。
“咦,关中娃,咋跑到草原上了?”络腮胡子脸色一变,来不及改变方向,只能勒马,手中后背刀改砍为拍,将谢云拍飞。
“噗!”
一口血箭直接从谢云口中喷出,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位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人还未落地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黄昏时,失血过多,脸上蜡黄的谢云终于醒了过来。
“小子,你家大人呢,现在兵荒马乱,你乱跑作甚?”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络腮胡子正拄刀发问。
“我没有见过我家大人,自幼就是师傅带我隐居深山,一个月前,师傅去世,我才出来。”谢云将想好的说辞讲出。
“哦!”络腮胡子拔刀插回刀鞘,上上下下地盯着谢云,还抽着鼻子使劲闻了闻,说:“没蛮子那股羊骚味,看来是汉家种,军医,快过来给这小子看看。”
“妈的,这小子命真好,差半点,就被老子砍成两节。”
“那是伍长身手好!”小兵奉承道。
谢云看着骂骂咧咧的络腮胡子背着手离开,牙都快咬碎了。一刀至少抽断了他三条肋骨,这事没完!
很快就有穿着麻布围裙,弯着袖子一身草药味的军医过来,他浑身血迹,满天大汗。
解开谢云衣服后,一条乌黑的淤血痕似蜈蚣,横在他胸口,军医倒吸一口凉气,那络腮胡子真的是下了死手。
“小郎君不要担忧,没有伤及内脏,我用金针放除淤血,静养就好。”
络腮胡子在一旁开始翻看起谢云的行李,不看不知道,细看吓一跳。不知是何等材质的背包,背起来极为舒适,而且结实耐用,不是一般人家拥有的;那把造型古怪的兵工铲,样式古怪,却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轻轻一磕,就将自己的后背刀磕出一个大豁口,真的好生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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