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什么时候开饭,早饿了!”邓景厚着脸皮,凑过来,伸手就要抓饼吃。
这怎么行,一群人都一身血迹,洗都没洗怎么吃饭,这样下去,一场瘟疫,能要了大半人的小命,自己不是神,瘟疫自己也没办法。
当即,谢云就拿出自己行军书记的威风,拿起宝贝工兵铲,吼道:“吃什么吃,全都给我滚去河边洗澡,回来接受检查,谁洗干净谁先吃饭。”
在这里蹭了一天,来回洗了八遍澡的陈成吃饱喝足,被谢云拉过来当检查员。
众小兵面面相觑,不洗澡不给吃饭,这是那门子道理。
二猴子反应最快,拉着张玄明跟邓景就往河边跑,谁先回来谁吃饭,那意思就是晚回来的,就没饭吃。
他跟谢云混久了,也算知道一点规矩。谢云别看现在落魄,可架子不小,一天定时洗一次澡,饭前洗手,上完厕所还洗手,衣服从来不连穿两天。
迷茫的众小兵还在你看我,我看你时,那三人已经洗完,端碗吃肉啃饼了。老大都洗了,自己有啥可说的,抓起毛巾就往后走。
“头发里有跳蚤,不合格,重洗!”
“你脖子后面还是黑的,重洗。”
“看看你的脚,能不能洗干净再来!”陈成终于拿出谢云检查他的态度,检查起众小兵。
开玩笑,队率我惹不起,张军医我惹不起,我还惹不起你们吗?洗,都给我往死的洗。
谢云端着野菜汤,看着众小兵最少都洗了三遍澡,满意至极。以后你们就知道,老子是为你们好。
一人两块红烧肉,两张葱油饼,一碗野菜汤,没多余的!百十号汉子围着火堆,吃饭的样子太恐怖了,没有人说话,满耳咀嚼声。
现在受伤是享福,因为伤员有肉骨头啃。吃饱喝足的小兵羡慕的看着伤兵啃骨头,然后思考,自己是不是该给自己胳膊上拉一道口子,然后去陈成那领一块肉骨头,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军帐里,张玄明正在讲他被抓走的经过,原来这支羯族有贵族染病,不知从那里打听到伤兵队有位神医,才来劫营。
可惜了,最后病没治好,反而被邓景提前送去见阎王了,整个部落,没有一人逃脱,可叹啊。
“兄弟,那百夫长我给你带回来了,要杀要刮,你看着办,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帮你弄死他!”邓景坐在主位上一拍手,喊道:“把我们活捉的俘虏都带上来,让我兄弟发落。”
“诺。”
谢云手捏着衣角,两眼看着帐外,那个史书中的恶魔民族,究竟长什么样,青面獠牙,还是浑身毛发,才会吃人!
“放开我妹妹,有什么冲我来,你们这些氏族人,胆小如鼠,只会偷袭,还会干什么,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披发的百夫长跟三位身穿貂裘的贵族一同被压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
“兄弟,你来审判。”邓景将谢云推到主位上,自己笑眯眯的看着。
啪!
一拍案几,军帐瞬间安静。
“你们几人可知罪?”谢云将清朝官老爷的那套拿了出来,还挺好用。
三位羯族贵族立刻趴在地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然而那位百夫长双眉一挑,冷哼道:“各为其主,何罪之有?”
“你没有乱杀过汉族无辜百姓吗?羯族没有吃过一个汉人吗?你敢对着失去的百万汉人冤魂说,你的双手是干净的吗?”谢云脑门青筋直冒,撑着案几站起来,口气唾沫星子四溅。
“下令杀汉人的是石虎,与我何干,吃人的洛阳城的羯族,我是匈奴人,关我屁事!你要杀,杀他们三,放我我妹子。”百夫长不屑的说。
“兄弟,搞错了。”邓景将谢云拉到屏风后,解释了半天。
真错了,那位百夫长叫刘铁大,是匈奴人,因为战败,被羯族俘虏,后来因为战功,升到百夫长。他旁边跪着的才是羯族人,中国北方吃人的都是羯族,残杀汉人的也多是羯族跟鲜卑族,其他少数民族虽然也有,但没那么多。
无知害死人,就算这段历史敏感,也得说清楚啊,谢云心中将写历史教科书的骂的狗血淋头,能不能写清楚点,就一个五胡乱华,让他现在跟被动啊。
一场审判,草草收场,三名羯族贵族背叛死刑,百夫长暂时收监,等想好了再说。
围着篝火,三个羯族人跪成一排,军中老手出任刽子手,听说这三跟行军书记有仇,刽子手砍的特别卖力,专挑后脑勺。
一刀下去,血飚到三尺多高,许久无头之身才倒下去,围观的军户发出阵阵欢呼,谢云心中却没有丝毫杀人的快感。
深受五美四德,爱国主义教育的他,连鱼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但这乱世中,不杀人怎么活?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战火,每个欠下血债的异族,都要用血来偿还。”谢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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