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问周至县身份最尊贵的人,以前不好说,现在肯定是谢家的祖奶奶,朝廷亲封的二品诰命,比她的孙儿还大一级。
封地的宅子建好后,谢家全家老少还有家将仆役就全部离开了长安,到住到了封地,当天还邀请了当地县令,豪强参加乔迁宴。
穷啊!一个特级贫困村建了一座豪宅,自家佃户欢喜,谢云却住的不安心,不行,得想办法让封地富起来。
工科院的教学工作开始步入正轨,就是进程有些慢,一群高中生级别的纨绔接受小学级别的数学,用了七天,还有一小部分人没能认全九个阿拉伯数字。
很奇怪,他们最差的纨绔读书写字都没问题,经典书籍甚至比谢云学的还要多,可是学起加减乘除,几何做图人人头如斗大,叫苦不迭。
孔奇带着河北和峰骨两位大儒坐在最后面,眯着眼睛听了几天,学的比纨绔认真,可他们现在也仅仅搞清了两位数内的加减法。
难道自己要求过高了?现在国民知识水平就到这里?谢云看着下面混混欲睡的纨绔心中暗自思索。
一场小考结束,邓景、吕定光等一群人几乎满分,大部分纨绔及格线以上,邓家三小却交了白卷。
老邓走之前把家里的三个小家伙丢给了谢云,这三小混蛋仗着他们是工科院祭酒的小舅子,似乎就没有好好上过课。
“邓景,他们是你的亲弟弟,同父同母更是同窗,长兄如父,他们不会,罪责在你,给你三天时间,教不会,我会告诉邓伯伯你不适合工科院。”
“小云,凭什么?”小邓看着他三个笑嘻嘻的弟弟问。
“上课期间,我就是工科院的祭酒,不讲私交。”
将邓家的家法权下发给小邓后,邓家三小看着坏笑的哥哥,感觉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虽然这样做不公平,但却有奇效,优生带差生,在拳脚的面前,整个工科院的数学水平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孔奇啧啧称奇,他准备把这个法子应用到太学和国子监,老头子这一刻很像是间谍,来盗窃自己的教学方法。
黑板这种新的教具受到了两位大儒的欢迎,就是石灰现在不好搞,做出的白粉笔太硬,但这种立体的授课方式,真的能够减轻老师的负担。
当听到河北已经在黑板上要求纨绔默写,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背出就行时,谢云就在心里窃喜,自己以前受的苦,应该有人能明白了。
工科院离自己的封地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每天回封地组织佃户修路已经是谢云的日常工作。
何家庄的小火窑已经扩建了好几倍,现在正在全力生产红砖,给家将们盖新家,谢府出钱,家将们出力,一人三间瓦房,已经建的差不多了。
“老叔,侯爷这是要干嘛?现在农闲,我们进山打猎,也比在这修路强。”壮年佃户有些抱怨。
老佃户何止拿羊毛毛巾擦了脸,捶着腰说:“你自己没出息就算了,你也想让孩子一辈子住在这穷乡僻壤?”
“路不光是给侯府修的,也是给我们自己修的,侯爷不但管我们饭,每天还有五文工钱拿,这好事你去那里找?”
壮年佃户憨憨一笑,重新开始整路,这条路不光要跟驰道相接,还要通往渭水,要是真修成了,也算福荫子孙。
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养猪。何止嘴里念叨着谢云的口头禅,摇着头,感叹侯爷还是有见识。
工科院的生活是平静的,周至县内的学子听闻有大儒在此教学,纷纷结伴过来求学。在大门处跪求了好几天后,谢云下令,允许他们自由进出,以旁听生的身份前来听课,但不能打扰别人。
孔奇跟两位大儒没有意见,他们恨不能一夜间将心中的学问传播天下,但苻融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把工科院变成准军事场所,现在却多出几个不受他控制的自由人。
清晨,鸡叫声响起,曾经衣来伸手的纨绔就自己带着脸盆牙刷,早早去河边洗漱,然后整理床铺,准备去食堂吃饭,要是晚起,不光没饭吃,要是被禁卫抓着,还要被苻融责罚。
邓景的洗漱用品被三个弟弟拿着,他正跟苻黑和吕定光商量,找个什么借口去谢家蹭饭吃。
工科院的饭菜他们已经吃腻了,不是胖厨娘手艺不行,而是苻融跟孔奇两人做主,将伙食标准降低拉下来。他俩一个人认为纨绔都是将门子弟,就应该吃苦,另一人认为学生就该清贫,用困苦的生活磨砺心智。
两个老不休,他们吃的是小灶,喝的是美酒,而且饭菜七天之内不重样,不过谢云并不想为纨绔伸张正义,因为他也吃的是小灶。
蹭课的旁听生他们也能得到一份免费的午饭,不过早饭,晚上就要花钱买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特别是那道红烧肉,油汪汪的,为何其纨绔吃的那么痛苦?
前来求学的旁听生大多数只吃中午这一餐,而且还会把肉菜装起来带回家。这种情况谢云知道,不过他没有干涉,甚至还让厨子多给旁听生浇点肉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