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凌晨。
公园。
花坛里倒塌的大石碑险些砸到一个小孩,前来公园避难的人们被吓得乱窜,造成了不小的慌乱,甚至险些造成踩踏事故。
还好避难的人虽然多,但也不至于多到人山人海的地步,事故并没有酿成,而随着地震的很快消失,慌张的人群也紧跟着平静下来。
地震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哪怕坍塌都只是一瞬间的事,看到地震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后,公园的人们马上就松懈下来,三三两两地聊起天。
“这地震得有六七级吧,震感很强烈!”
“是啊,刚才晃得我家的灯都砸下来了,我还以为楼都要倒塌了呢,赶紧往下面跑,电梯都不敢坐。”
“我也是,我坐在车里都能感觉到非常明显的震动,车子都没敢要,赶紧就跑下来了。”
“兄弟,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点,在地上怕什么,难的是那些高楼大夏,三十几层的高楼,跑都不用跑。”
反正地震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众人尽可以轻松的聊着天。
亲历一场这么大的地震,作为重要的谈资,很多人都已激动地在自己的社交圈子中,分享着自己的经历。
各大社交媒体、新闻平台等,也飞快地更新着关于地震的讯息,虽然早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但大家也得知到,这场地震竟然高达7.5级,只比曾经的两场大地震小一点,震中在卯县,一个不出名的小县城,目前所造成的损失和伤亡还未知。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的人和陌生人攀谈,有的人拿起手机分享,还有的人,猛然在地震中窥探到一点人性的残忍,正满面愁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往日的记忆浮上心头,突然发觉曾经的坚守,而今的隐忍,全都不过如此。
有的是丈夫被妻子抛弃,有的是妻子被丈夫抛弃,有的是孩子发现偏心原来可以杀人,有的是不小心发现了对方隐藏许久的秘密。
痛心,震撼,惊愕,不敢置信,种种情绪缠绕在胸腔之中,化作痛苦或是愤怒。看似平淡幸福的生活,被一场地震撕开,露出了它本来就狰狞的面目,原来身边的人,一个个竟是这种模样。幸福和感动毕竟是少数,只有失望和冷漠才是常态,这种道理早该明白了吧。
“啊……”
可对于婉莹来说,现在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东西了,因为她的腹部正传来阵痛,使得她的身体瞬间疲软,整个人顺着栏杆就跪到了地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于婉莹的泪水混合着汗水从下巴滴落,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都远远不及她害怕失去这个孩子的痛苦。
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明白,肚子里的那个只属于她的小生命是多么柔软可爱,她绝不舍得让这个孩子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生命。
在少女时代的时候,她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要是将来婚后老公不忠,或发生其他什么必须要离婚的事情,她一定会打胎、离婚、走人。
而怀孕后她才知道,这种话是多么天真无知,至少对于她来说,她真切体会到了某种特殊的爱,而这种爱很有可能只有母亲才更能够体会到,作为父亲也会有,但从总体数量上,一定没有母亲多。
因为这个孩子是用她的血,她的肉,她的灵魂孕育而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全部属于她的某个活着的生命体,一个全然爱着她,会因为她哭而哭,因为她笑而笑,会将自己所有的爱与热烈都给她的存在。
尽管这样纯粹的、全然的、不掺杂一丝利益的爱维持不了多少年,它会随着孩子的长大而变质,但人类终其一生,又能在谁的身上找寻到这种爱呢。
就像现在,于婉莹跪在坚硬的砖石上,绝望和无助紧紧地包裹着她,没有人可以帮她,但想到她得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的意志就更清醒了几分。
“你怎么啦。”
终于,一个妇女注意到了于婉莹的不对劲,听到她喃呢着孩子、孩子,又见她一手捂着肚子,妇女瞬间明悟过来。
“快,她好像不太舒服。”
妇女和她丈夫在其他好心人的帮助下,将于婉莹送到了医院。
一番产检过后,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需要保胎。
医生告诉她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可以悲伤,痛苦,这些都会影响到孩子,严重可能造成流产。
所以于婉莹不敢再伤心,躺在病床上谢过那对中年夫妻和司机以后,她深呼吸着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冷静。
这一会儿,通讯已经中断了,连网络都不太通畅,她很难联系上周浩,就干脆懒得去联系了。
这个时间内她想了很多。
父亲,早逝的母亲,姐姐,丈夫,公婆,她的婚姻,等等……
实际上于婉莹很年幼的时候就考虑过一个问题,她总是问自己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什么是真爱,什么又是假的爱。
爱到底是什么,又怎么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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