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梦家园旅馆
我被专案组拖到现场。不过我这样的小角『色』不能在技术人员勘验现场时进入中心现场的,只能在外面协助维持秩序。
旁边警员三三两两的只言片语中,我很快拼凑起案件的基本情况:
梦家园老板张大福发现宾馆里始终有一种怪怪的臭味,于是循着臭味找到房间,敲门无人应之后,张大福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大白天床上一个人正蒙着头大睡,一股子难闻的臭味从床上传来。
于是张大福忍者恶心,喊了几声后,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看到了让他噩梦连连又终身难忘的场景:一名女子光着身子,穿着三角内裤,右手手腕处的动脉已经割断。
由于天气炎热,加之女子死亡时间至少有两三天以上,尸体腐烂程度很高,有价值的信息很少。但有经验的法医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是一起谋杀案件。
理由是,死者颈部两侧有严重皮下出血,这是典型的掐伤,也就是说女子是窒息『性』死亡。
至于右手手腕处的动脉割伤虽然巨大,但这不是真正的致死因素。这一点可以根据出血量来判断。如果是动脉割伤致死会导致大量喷溅『性』血『液』,而现场发现只有少量流淌『性』血『液』。
换言之,女子是先被掐死,然后在被割脉。这种割脉究竟是防止杀人不死的“补刀”行为,还是凶手刻意伪造出来的割脉『自杀』假象?
关于这个问题,法医只负责对尸体进行客观鉴定,不负责解释。解释难题的工作属于以霍达为首的专案组。
此时此刻,霍达思考的不是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而是这个看似普通案件表现出的各种不寻常。
比如,在这个一厨一卫一室结构的出租屋内,门窗及阳台窗户都没有撬动过的痕迹,凶手是如何进出密闭的房间的?还有是谁在杀害死者之后给死者整齐的盖上了被子?
让每个人专案组揪心的最大问题是,捜遍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任何说明死者身份的信息。那么死者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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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会议室
华灯初上的时候,别人都回家阖家团圆了,但是警局一天的工作似乎才刚刚开始。此时,市公安局会议室内一片黑暗,只有幻灯片变幻着各种『色』彩。
霍达主持下,第一次案情通报会正在召开。
“死者为女『性』,年龄大约30岁,窒息『性』死亡,锐器割伤确定是死后行为,死亡时间推断为三天前,也就是……”法医指着幻灯片,对着照片一张张的汇报。
……
法医之后,是现场勘验组汇报:
“房间门窗、阳台没有发现暴力开锁和技术开锁的痕迹。中心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发现物品移动和翻找之类的痕迹。据此,初步推断凶手和平进入房间,在一种平和手段下杀死死者。”
“中心现场打扫的非常干净,除了卧室门把手上留下的这枚掌纹以及门口的这半枚脚印之外,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信息。现场也没有找到关于死者身份的信息,诸如身份证、银行卡等物品。”
……
现场勘验组之后,是走访组汇报:
“经过对周边房间住客的走访,大家表示近几天非常正常,没有听到异常响声,比如打斗、争吵声或者物品移动声音等。”
“据房东张大福陈述,死者生前和一名中年男子非常亲密,他们声称是夫妻。两人租住在一起,关系很好。房东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红过脸或者吵过架。但是最近几天房东没有再见到这名男子。”
……
“调查情况呢?”霍达打断汇报。
房东张大福提供的这名男子信息非常重要,霍达明确将其作为重点调查对象,这个任务是安排给匡长松的。
“我们调查了租客信息,按照租客信息查询过去,发现这名租客使用的是假身份证和假名字。”匡长松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们调阅了道路和梦家园旅店内监控,发现道路监控已经损坏,没有相应的影像留下。旅店内的监控录像时好时坏,遗憾的最近几天的录像都是坏的。”匡长松长叹一口气。
……
案件似乎走到了死胡同。
“目前我们最大的困难就是确认尸源,我们必须要知道死者是谁?要不然我们就是盲人『摸』象。”霍达冷冷的道:“关于死亡女子的身份,你们有什么意见?”
……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现实情况很明显,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在杀死死者之后,冷静的打扫了现场,并拿走了能证明他和死者身份的全部东西。
现在死者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面部辨认较为困难。这种情况下,一般做法是向周边市县公安局发出协查通报,看看能不能撞大运发现别的地方的失踪人口,然后通过身份比对,确定死者身份。
不过,没有人敢向霍达提出这个一般做法。大家都知道,霍达问的不是“一般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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