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档案室
程教授一脸慵懒的躺在宽大的靠背椅子上,半眯缝着给我、李传宝和朱培培上课。说是上课,有些牵强,更多的应该是一种“闲聊”,只是这种闲聊充满了浓郁的上课味道。
从我和程教授接触以来,程教授就一直这样:一得空就在我小小的档案室过他“公安大学教授”的瘾,而他的学生也一直是寒酸的我们三个人!
“你们三个也办了一些案件了,怎么样啊?有什么感觉?”程教授一边玩弄自己的手机,一边问我们。
“没什么感觉,就像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粹是为了配合一个老年人回忆他的峥嵘岁月,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怎么会?”李传宝听了我的话,大声述说起来:“这几个案子,关键『性』环节都是你推断出来的。如果说一次两次,我还觉得你是碰运气,但是这么多案件,这绝不可能是运气,你一定有一套推理方法……”
李传宝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说:“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甚至有些妒忌羡慕恨!我和你同时出的现场,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你听到的我也听到了,但是为什么我就想不到你想到的那些呢?”
“我是不是太笨了,还是你有一套方法?你能告诉我吗?”李传宝诚恳的盯着我问。
李传宝虽然是转业军人,但是他的政治意识坚定,具备无限的警察情怀。日常工作中,别人如果是在走,那么李传宝就是在跑。
正是因为李传宝这种好学精神,让李传宝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人才济济的市局刑侦支队脱颖而出,成为霍达的左膀右臂。
听到李传宝的问题,朱培培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两个人如同海绵宝宝一样,盯着我,期待我的回答。
我不禁有些大囧。刚才我说是碰运气,确实是敷衍程教授,但是说我有什么玄妙的推理方法,这个也确实没有。
准确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到了。很多时候,我感觉我脑子里有千般万般的线头,这些线头在空中随意舞动,偶尔间,某些线头碰到一起,然后一个想法出现了……很多的想法里总有一个最接近真相的想法。
虽然我和李传宝的关系要熟稔很多,但是李传宝是一个方正之人,我绝不敢拿无聊的话来敷衍李传宝。我急忙摆手,把求助的目光投在程教授身上。
“这里有一个故事……”程教授没有正面回答李传宝的问题,而是对着手机屏幕说:“网上的一个段子,写的很不错,很有刑侦断案的味道,我说给你们听听,或许有启发……”
今天的授课开始了,我们三个人围着程教授,专心听程教授讲话。
“段子的名字叫《新上任县长到小吃摊吃早餐的惊人发现》……”程教授对着手机,说:“新上任的县长吃早餐,听到卖油条的老胡嚷嚷:‘大家赶紧吃,吃完带点走,城管要来撵摊子了,起码三天你们吃不上我炸的油条了……’”
“县长一听,吓了一跳,心里想:这省卫生厅的人要来县里检查,昨天县里刚决定明后天对全县进行突击整治,文件还没有下发,这老头怎么知道了?”
程教授读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李传宝一脸『迷』茫,朱培培则神情专注,而我笑眯眯的……
程教授接着往下说:“县长第二次去油条摊,听到老胡又在放炮:‘上面马上要来青天大老爷了,谁有什么冤屈,赶紧去县府宾馆等着。另外,公安今晚要对娱乐场所进行清查了,大家等着看热闹吧……’”
“县长听了又惊又怒,心想:省高院工作组周三来清查积案,这个消息昨天晚上刚在常委会上宣布,这老头怎么就知道了呢?更关键的是,老胡怎么连公安突击检查娱乐场所这样的保密行动也了如指掌?”
“县长觉得蹊跷,怀疑有人泄密了,回去后召集部门领导开会。会上,县长指令公安局长进行调查……”
程教授说完,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李传宝面带微笑,朱培培则微皱眉头开始凝神思索,而我继续嘻嘻哈哈。
程教授不动声『色』继续说着故事:“公安局长一大早就穿着便衣跑到油条摊,刚到就听到老胡在放炮:‘城关镇镇长最近要倒霉了,大家伙等着瞧,事情不会小了……’”
“公安局长听了,很诧异,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老胡是怎么知道的。这老胡也不瞒着,哈哈大笑道:‘以前城关镇镇长想吃油条,都是他司机开着专车过来买的,这两天,他一反常态,竟然自己步行过来吃,还一脸愁容。’”
“‘那年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你说,除了丢官还有什么事情比死了爹还让他难过?’老胡解释道。”
“听了老胡的话,公安局长恍然,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公安局要突击检查娱乐场所的事情?’”
“老胡对公安局长说:‘你没见那几家娱乐城昨天一大早就挂出了停业修缮的牌子?人家有眼线,消息比咱们老百姓灵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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