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中央公园
跑出周记西点屋,我赫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驾驶位上一脸寒霜的朱培培正怒目以视。
“上来!”朱培培恨恨地说。
等我上车后,朱培培撅着嘴,狠狠的发动警车,一刻也不想停的飞快离开。
“你怎么找到我的?”想着刚才和周旭丹的暧昧,我不禁有些脸红,没话找话问。
“哼!”朱培培没有理我。
我扫眼车内,看到“多频复用手机定位侦查仪”才恍然大悟。朱培培一定是早就通过我的手机定位了我的位置。
“你等了多久了?”我灿然问。
“哼!”朱培培依然不理我。
“你不是说约我去你家玩吗?我觉得不合适。”我说。
“哼!”
……
车子嘎吱一声停下来,朱培培板着脸打开车门,哐当一声就出去了。
我赶紧下车,这才发现,警车已经直接开进了中央公园内。
朱培培找了池塘边一块草地,默默的坐下来,蜷起两腿,两手抱膝把自己蜷成一个团。我嘿嘿陪着笑,在她旁边草地悄悄坐下来。
夏风送来远处的蛙声和不知名的虫子鸣叫,时间慢慢流淌,朱培培一直沉默。
……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朱培培把头埋在腿上,幽幽的说:“这几年,你的功劳和能力,警局的人都看在眼里。”
“市局接二连三的大案奇案都是你在关键时刻找到破案方向的……按说,无论从入职时间还是功劳,这次提拔肯定非你莫属……”朱培培说。
朱培培愤恨的说:“匡长松是霍达队长的得意门生,入职时间也长,功劳苦劳都有,他提拔,我没意见,但李传宝比你入职还晚,这次都能获得提拔,而功劳最大的你,不仅没有提拔,反而被赶回了档案室。”
“你没有提拔也没有调职,我想不通!我去问过我叔叔朱云良,我叔叔不说,还骂我……”朱培培带着委屈说。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本想带你去我家,让我爸爸看看你……如果你不愿意当警察了,你可以去做生意,我爸爸认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朱培培声音越说越小。
……
“知我者为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默然。
我的心思,周旭丹还能猜到一半,这小丫头完全猜错了。
“这几天,我没去上班,局里面怎么样?”我问。
“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没有你了,大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朱培培扁扁嘴说。
“程教授呢?他还去局里吗?”我问。
“特案组被解散。程教授以非警局工作人员,不符合保密规定为由,不允许进入机关大楼,但是局长邵鹏又说了,程教授不是外人,可以进楼,但是不能到办公室这样的工作区,只能去档案室旁边的阅览室读书看报。”
“不过,程教授本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愉快的。他老人家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程教授再也不去我们那间办公室了……”
“现在程教授每天乐呵呵的去阅览室读报纸。如果说心情的话,看起来程教授还挺好的。”朱培培说。
“哦!”我彻底躺在草地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
都是一群老狐狸。合在一起就是千年的聊斋!能忍常人不能忍,必有常人不能之图谋!到底是什么牵挂了程教授的心?
我默默的想着心思。看起来,整件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几天前的事情,如同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晃动:
在瑜伽教练失踪案中,从候义兰的嘴里,我们得知寿州报恩寺十八罗汉的佛头并没有全部被偷运出国,而是在江淮市隐藏了一部分。霍达和程教授商量后,决定把这个案件暗中交给我。
之后,在程教授的建议我:“你可以参考一下那件案子,同样是文物失踪案,或许有共通之处。”
程教授口中的“那件案子”,我知道是什么案子。那是江淮市十九年未破的悬案,被成为“悬案之花”。案件涉及一批失踪的珍贵文物以及一名生死不明的民警。
对于这件案子,我早就心向已久,倒不是说要破案,而是非常好奇:什么样的案子能够做到无论公安部如何挂牌督办,就是积年不破!
由于案子保密程度很高,它被锁在最深一层档案柜里,需要局长或代政委的指纹才能打开。利用一次局长邵鹏巡查时的机会,我借口清理档案,请邵鹏打开了档案柜。
我彻底的翻阅了那件案子。案子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在我胸中。
和所有试图揭开案件谜底的警届精英一样,我同样茫然。支零破碎的线索如同『揉』在一起的线团,让人云山雾罩,无法揣度。
在我阅卷后不久,就是警局例行的职务调整。除了我之外,李传宝、朱培培、匡长松都得到了提拔。我既没有立功也没有提拔,这次职务调整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像是一直默默无闻的档案员。
再接着,公安部下发人员清理的通知,我被局里以编配不一致的名义,清退回档案室;同时程教授以保密的名义,勒令不得进入办公室等办公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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