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公安局会议室
因为特案组已经解散,因为我是一名档案管理员,因为我被霍达和程教授勒令,所以我没有出过现场,所以我现在憋在会议室内看凶杀案的材料。
我认为这是典型的既让马跑又不给马吃草的行为,也是典型的卸磨杀驴行为,只不过我这头驴子是被反复被套上套,装上磨,然后再反复拉下来杀掉。
“看的怎么样了?”一身疲惫的霍达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案情,浑然不顾我满脸的“我是夜壶”的神情。
“不怎么样。”我将卷宗胡『乱』收起,故意作出垂头丧气的模样说:“我又不比你们多一个脑袋,那么多专家、高手都看过了,我连现场都没去过,我怎么能知道答案。”
“呵呵,破案,猜谜游戏而已。”程教授拄着拐杖乐呵呵的走进来。
“随着侦查技术和反侦察手段的发展,破案不仅是角力,更是智力之间的碰撞。”程教授循循善诱道。
“一件案子,从一无所有、『迷』雾重重到抽丝剥茧、真相大白,疑问被一步步证实或证伪的过程,本身就是让人着『迷』的事情……”霍达接着感慨道。
这两个人二黄唱的!说的倒是轻巧,那你自己去解谜去好了,找我干什么!我腹诽道。
“那这件被你称为『迷』『乱』的足迹案件呢?”我打开卷宗,里面的各种勘察照片如同调皮的孩子一样,从卷宗里零落的散出来。
散落的照片如同美女蛇美杜莎一般,本来神情轻松的霍达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迅速僵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僵硬生冷起来。
这个案件已经快过黄金破案72小时了,如果再不能找到有效的线索,很可能这个案件就会成为悬案,进而积年不破,最后成为江淮市局刑侦支队的耻辱。
……
送走了霍达和程教授,我嘴上不断对自己嚷着:“不破案不破案,小小档案员坚决不破案……”
但内心里,卷宗涉及的各种信息如同春天的雨丝一般,纷纷扬扬,纷至沓来,逐渐的充塞我整个头脑。
人是矛盾的。
一方面我生气我的价值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一方面我生气,我居然还会“中了”霍达和程教授的圈套,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案件。
我把自己放倒在巨大的椅子上,脚蹬着平时霍达趴着的桌面,一面放任自己的思维,一面信手将散『乱』的信息涂鸦在白纸上:
“报案时间:凌晨五点……报案人:死者谭香玲的丈夫姚淮……死亡时间:推断为夜间11时至凌晨2时……”
“案发现场:是城中村李庄一座自建的二层小楼内;现场勘验:案发现场楼房门窗完好——推断,杀人凶手和平进入房间——由于是深夜发案,进而推断杀人凶手和死者之间不仅认识而且熟悉。”
“一楼房间有几个凌『乱』的赤足痕迹——根据凌『乱』的足迹推断死者谭香玲和杀人凶手有过一番打斗。”
“另外由于在搏斗过程中,踩到旁边的蚊香盘,死者谭香玲的足部沾染到蚊香灰,导致现场出现大量蚊香灰的足迹。”
“一楼和二楼的楼梯转角处,受害人谭香玲身穿睡衣,**双脚,脚底沾有少许蚊香灰,死者的伤主要位于鼻部、口面部。”
我打开卷宗报告,谭香玲的尸检报告上写着:“通过尸表特征推断,死者的死亡原因为,捂压口鼻引起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霍达等老刑侦推断:由于死者谭香玲和杀人凶手曾经面对面搏斗过,因此,死者谭香玲身上很可能留下嫌疑人的指纹等线索。
霍达已经安排痕迹鉴定人员对死者面部的生物检材进行了擦拭提取,目前结果还未知。
我继续翻看卷宗:“死者凌『乱』的卧室内,人为翻动的迹象随处可见。根据报案人——死者谭香玲丈夫姚淮证实:死者谭香玲身上的戒指项链等财物不翼而飞,家中几千元现金也不知所踪。”
霍达和匡长松的推断结论是:杀人凶手在杀人之后,大量翻找财物,凶手杀人动机可能是谋财害命。
我在白纸上写下我的第一个问题:“客厅和卧室,大量翻动,但是客厅周边还有两个卧室,却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是杀人凶手时间不够用了,还是杀人凶手准确的知道财物就存放在死者卧室之内?”
我的目光定格在勘验报告的最后一段,也是让整个刑侦大队参战民警最为『迷』『惑』不解的地方,同时也是霍达希望我破解的谜题,或者说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性』问题:“为什么现场只有死者谭香玲的赤足足迹?”
我眉头紧锁,翻看现场勘验照片:现场所有的足迹都是赤足脚印,一楼客厅、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二楼卧室,二楼客厅等场所发现了大量的蚊香灰足迹。
一楼和楼梯的足迹散『乱』,二楼客厅和卧室的蚊香灰足迹不仅规则而且成趟分布。
根据局里的痕迹鉴定人员关于足迹判断,所有的足迹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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