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档案室
老张的讲述还在继续:
“关键时刻还是李传宝!”老张感慨万千,道:“李传宝仔细看了村委会主任名单,对着名单逐一向村委会主任询问了他们的住址,最终李传宝确定了一个人。”
“这个人住的地方不是距离公厕最近的,但却是面对公厕,视线最好的一个地方。从他家的窗户边,能直接看到女公厕的部分内部环境!”
“我们抓捕了这个人。”老张说:“抓这个人真的很简单,没什么说的。”
故事快到头了,老张有些意兴阑珊:“没经过几下突审,这个人就全交待了。至此,案件基本就尘埃落定了……领导那个高兴啊,立功受奖也就理所当然了。”
老张有些愤懑,在这个案件中的,他是跟着李传宝办的案子,按道理,功劳有一份是李传宝的,还有一份应该是他的。
只是,一个辅警在立功受奖方面,如果没有非凡的业绩,基本上与他们是无缘的,就像现在,别人在会场开会接受表彰,同样参与案件的老张只能在档案室内值班。
“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在女厕所留下精斑?”我饶有兴趣地追问。
和老张不同,他是对破案过程感兴趣,我是对案件中的人感兴趣。
“还能是个什么人?”老张撇撇嘴,说:“一个破落户呗,一辈子没结过婚的破落户。”
“嫌疑人以前也有过女人,日子也曾有滋有味地过过,但是女人受不得穷,卷着他的全部家财跑了。从此这个人就再也不像个人了。”
“这个人正逢三十多岁的壮年,平日里除了混日子外,生理需求只能靠自己的五姑娘。”
“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拿着偷来的女人内衣,坐在自家的窗户边,盯着女厕所日本人。”老张嘿嘿一笑。
“我去过他的住处。其实从他的窗户看过去,女厕所什么也看不到,能看到的不过是一级蹲坑的台阶罢了。”老张感慨地说。
“除了在自家窗户边对着女公厕,把自己扒地光溜溜的以外,这个人最大的能耐就是在深夜没人的时候,溜到女厕所日本人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女公厕留下了大量的精斑痕迹了。”老张说。
“案发当天,他和往常一样,带着女人的内衣,蹲在女公厕日本人。正快活的时候,冷不丁,谢薇薇进来了。”
“黑暗里,晕乎乎的着急上厕所的谢薇薇并没有她的旁边正蹲着一个变态的大男人。”
“这个人全程目睹了谢薇薇上厕所的过程。”老张咧着嘴,说:“对于一个喜欢在厕所里日本人的变态来说,亲眼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上厕所,这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
“谢薇薇的一声叫,彻底沸腾了这个人,于是惨案发生了。”老张说:“先『奸』后杀再抛尸,这个人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
一切皆有因皆有果,不外乎是。
听完老张的故事,我由衷地祝福李传宝。
李传宝转业来市局,秉承军人一贯的作风和气质,工作非常努力踏实。
在程教授的培养和霍达的锤炼下,李传宝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市局刑侦支队的业务骨干,和匡长松一起成为霍达倚重的左膀右臂。
李传宝受奖是名至实归,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有异议。这次受奖既是对李传宝一直以来勤恳工作的肯定,同时又是对他无形地鞭策。
虽然我不嫉妒李传宝,但是莫名的,内心里还是存在一种失落感,这种情绪让我的鼻子酸酸的。
这个案件说不上来多么复杂,甚至可以说破案是题中之意,但就这样一个小案件,李传宝立功受奖。而我之前鞍前马后、劳苦受累,不仅得不到肯定,现在反而要被『逼』着离开公安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句话果然精髓!
我自嘲地想着,使劲『揉』『揉』眼睛,把湿润的眼眶抹干。
老张看出我的情绪不稳定,笑呵呵地鼓励说:“土豪,你还年轻,等你回来,好好和领导修复一下关系,只要再破两个案子,那立功受奖还不都是你的?”
我冲老张摆摆手,快速的收拾完我剩下的东西,简单的和老张交接了档案室不多的工作后,我有些失神地离开我曾经无比喜爱的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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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行政楼
离开档案室,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去程教授那里一下。
从感情上说,程教授对我亦师亦友,如果市局让我留恋的话,除了刑侦大队霍达、李传宝、匡长松以外,那就是程教授了。
只是程教授一直对我期望有加,如今我身揣辞职信,去看望程教授总是让我有些举步维艰的感觉。
另外,我总觉得程教授对我的“好”不是那么纯粹,只是程教授对我太好了,即便我隐隐感觉到程教授对我“别有用心”,但我也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
反正我是要离开的了。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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