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浩泰酒楼二十一楼
牌局之后,大家洗手准备就位吃饭。
卫生间里邵鹏局长一边『尿』『尿』,一边问紧随他而来的我:“723灭门惨案,你是不是有内疚的感觉?”
听了邵鹏局长的话,我有些难堪地点点头。
“以前,我教会了你们怎么对付或凶残或狡猾的嫌疑人,我唯独没有教你们的是,该如何防备自己人。”
邵鹏局长停顿一下,似乎在犹豫,接着说:“以后,在警局,你要小心了。你可以信赖的,除了李传宝之外,也就是有限的程教授和霍达……”
嗯?我惊讶的看着邵鹏。邵鹏前面问我是不是有内疚的感觉,后面一句却转换成防备自己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邵鹏局长知道723里面的内幕,知道我只是枪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另有其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邵鹏两句前后不搭的话。
不过,邵鹏让我有限地信赖程教授和霍达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限地信赖?难道程教授和霍达还有别样的心思不成?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邵鹏,邵鹏却对我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解释,自己洗手之后走出了卫生间。
虽然我没有听懂邵鹏的话里的意思,但是邵鹏舐犊之情却显『露』无疑,这让我非常感动。在邵鹏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轻声说对邵鹏说:“谢谢。”。
这声谢谢是一种承诺,对未来的承诺。
听了我的话,邵鹏的身形似乎停滞了一下,但紧着邵鹏快步出了卫生间,很快包厢里传来邵鹏夸张而高昂的声音:“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这么多了?我们开饭吧?饿了!”
在大家全部落座之后,邵鹏仿佛想起一件事情一样,举着筷子说:“有个事情,在喝酒之前要和大家说一下。”
见大家全部凝神在听之后,邵鹏局长郑重地说:“我和我爱人在南门那地方开了一家茶叶店,名字叫正心茶行。大家如果自己和亲戚朋友需要用茶叶的,可以去照顾一下生意。我给你们按批发价打折。”
邵鹏说得郑重,我听了却心酸。邵鹏虽然自己贵为局长,家庭夫妻和睦,但是他却有一个自闭症的女儿。
听说,邵鹏夫『妇』平时用度非常节省,就是想留下一笔钱给女儿准备未来。如今邵鹏免职了,马上就开了茶叶店,想来也是这方面的打算。
饭局很快在刻意为之的热火朝天中开心地进行。
这一饭局,无论是邵鹏、霍达、程教授,还是李传宝、匡长松和我这样的刑警队普通民警,我们都是酒到杯干,不知不觉里,我们每个人都喝多了。
到了后来,不知道谁提议的,大家脱掉了衣服,数着身上的伤疤,一道伤疤一杯酒的喝。我依稀记得,邵鹏背上有一道如同巨大拉链一般的红褐『色』伤疤……
宾主是不是皆欢不知道,每个人走的时候,都几乎已经人事不醒。我不能喝酒,老早就吐得一塌糊涂,此时整个人反而有一种变态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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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茶行
和众人分手,我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我不知道我去哪里。周旭丹那里,我不想去;张茜那里,我不想去;警局,我不想去……
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朱培培那里,但是我不知道朱培培在哪里。
偌大的江淮市,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
『迷』『迷』糊糊里,我走到了邵鹏所说的正心茶行。隔着玻璃门,我看到邵鹏红着脸,如同巨婴一般斜躺在椅子上,面前巨大的茶海上摆着的不是茶,而是一块块用过后的『毛』巾。
不一会儿,从里间走来一个中年『妇』女,这是邵鹏的妻子。她手里拿着另一块『毛』巾,走到邵鹏旁边,如同擦桌子一般,用力地在邵鹏脸上擦来擦去,邵鹏的脸仿佛没有脖子联结,随着『妇』女的手,在躺椅上滚来滚去。
“别动。”『妇』女似乎如是喝令道。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邵鹏立即停止了摆动,好像很享受『妇』女的擦拭。
两个人这样静静地没多久,不知道邵鹏轻声对『妇』女说些什么,听了邵鹏的话后没多久,『妇』女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给邵鹏擦脸。
没有一种生活是轻而易举的,即使是达官贵人也是如此。
我怔怔地望着屋内,感觉人生就像是池塘里的浮萍,有的向阳,早开花了,但是落幕的也早;有的背阴,长的瘦瘦弱弱,但是活的久远;还有的还没有发芽就被鸭子吃了,还有的……
枯坐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多久,我『摸』出了电话,艰难而认真地找到陈兵的号码,拨过去。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的摇滚乐,接着声音消失了,想来是陈兵躲进了厕所之类的地方。
“我能够信任你吗?”我大着舌头问。
“可以试一下,我亲爱的警官。”陈兵俏皮地说。
“正心茶行。我要你保护它,不仅你们,特别是黑三、黑四,白五、白六之类的,通通不得『骚』扰……”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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