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局
很快,机要室的同志拿着李华忠传真过来的资料让我签收。
显赫尊荣也好,潦倒郁闷也罢,如今,三名死者的一生,浓缩为薄薄的三页纸。当真是“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程教授怎么也关心这个案子?”李传宝疑『惑』地问我。
“帮我把资料给程教授送过去。”我没有回答李传宝的问题,复印好资料,将原件交给李传宝,说:“对了,不要告诉程教授,我也要了这一份资料。”
李传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点点头,拿着资料准备出门。
“对了,朱培培有消息吗?”我问李传宝。
“没有。政治部的同志说,朱培培通过快递寄过来的辞职信,他们已经批准了。那封辞职信你也看了,确实是朱培培的笔迹。”李传宝回答。
批准了?朱培培的叔叔是朱云良,是市局代政委,是否批准辞职基本上他说了算,他为什么会批准侄女的辞职报告?!
为什么朱培培本人没有来履行辞职手续,朱培培是在躲着我还是什么?
我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我强行镇定心神,不死心地问:“她父母亲那边呢?”
“她的母亲目前在皖江省军区医院照顾她父亲。听说,目前朱培培的父亲情况很不好……哎……说是,随时可能发生意外。”
“朱培培的母亲说,朱培培是去找江湖名医去了,说是湖南有一个名医可以治她父亲的病……”李传宝回答。
“就是说朱培培依然下落不明?”我自言自语道。
对于这个问题,李传宝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了,叹口气,拿着资料去找程教授了。
朱培培,朱培培,朱培培……
我一面想着朱培培,一面盯着摆在桌子上的三张简历。
三名死者的简历除了共同任职江淮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科这一共同点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
不过,我心里清楚,他们三个人有一个地方是共同的,很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三个人的死亡,只是这张纸上没有写出来这个共同点。
内心里,我不断祈祷着,希望程教授千万不要看出来这个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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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才建筑公司
老何是胜才建筑公司的卡车司机,他的主要工作是开着公司的大黄河卡车,按照公司的指令在规定的时间、地点拉货、卸货……
这一行,老何已经干了快二十年了,早已经腻烦,但是为了养家糊口,哪怕心情再浮躁、再无精打采,老何也要小心翼翼地开好每一班次的车。
近一段时间,老何的主要任务是,带着五个工友和六台车,在市郊拉渣土,并把渣土运到市区某个路段进行填充作业。
这个活计不难,路线不长,路也好走,比较麻烦的是,他们运送渣土的路线其中有一段是闹市区。
不过,好在老何带来的都是老司机,驾驶水平都比较高,另外他们小心地选择非高峰期干活,因此,工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顺畅的。
总的来说,这个活计轻松加愉快,差不多再干一个多星期就可以结束了。
卡车装渣土的空隙,是老何等人难得的休息时间。这个档儿也是他们凑在一块吞云吐雾过烟瘾的时候。今天,他们照例凑在一起边抽烟边吹牛。
“哎!我说,你们看看那个女的,身材真火爆!”一个男人示意大家朝着一边看过去,带着惋惜说:“可惜啊,戴着一个口罩……”
“谁知道呢?背影好看,但也许一回头吓死九头牛,也不一定呢?”另一个人笑着打趣道。
“胡说!我敢打赌,这是一个美女,超级美女!要不我们谁去看看?只要谁能让这个女的把口罩摘掉,今天我请客!”先前那人说。
老何听着众人的玩笑,目光落在远处一个身穿蓝布工装的女子背影上。讲真,光是背影,就已经美的不要不要的了。
老何勉强板起面孔,道:“别胡说。说话声音小点……这个女的可能是……那天我看到老板陪着她,态度似乎还很恭敬的样子……”
“那她在这里做什么?”另一个人疑『惑』地问。
众人也很『迷』『惑』。
眼见里,这名女子似乎啥也没干,只是在各个大卡车后面,转悠来转悠去,不住地朝着车厢后板看,不仅看,偶尔还靠近车子,爬上后箱板看看……
这是在干啥呢?难不成是检查?车上面全是渣土,没人要的东西,还有什么个检查劲?
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女子似乎冲着众人甜甜地一笑,施施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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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涯路
临涯路其实并不临近悬崖,只是一条沿着山势开辟出来的新路,路的一侧是舜耕山脉,另一侧是山坡,因为较为陡峭,在还没有正式命名之前,当地老百姓都叫它“临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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