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迎福看沈子书,沈子书看老莫,老莫看刘迎福,眼观鼻,鼻观心,尴尬啊。
傅景桁面不改色的在放粮公文之上加盖了印章,随即将公文推回给刘迎福,“已批复。速去办事。”
将骨节分明的手收回时,将铃铛往莫乾面前拨去,沉声道:“老莫,你的东西收好。朕在花园捡着的。往后莫要乱丢。”
刘迎福和沈子书一起看向莫乾。
莫乾立刻把锅背下,专注背锅三十年,他是专业的,他将红绳铃铛攥在手底,镇定道:“谢君上,的确是咱家的。咱家养了一只小波斯猫,这是给小猫咪准备的。”
傅景桁颔首,“嗯。”
刘迎福与沈子书满脸狐疑,不过对太监的事情就不大感兴趣了,太监爱玩啥玩啥,不要说玩铃铛,玩大座钟都可以,还是君上私生活比较让他们感兴趣。
刘迎福将审批后的公文拿在手中,伴着沈子书一起出了御书房下清溪、花田二处粮仓去办事,路上问沈子书道:“你信铃铛是老莫的吗。”
沈子书回问:“你信么。”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刘迎福又开始忧心忡忡,“不会是用在文瑾那细作身上的吧?!”
沈子书:“不会。是用在君上自己身上的。”
刘迎福脑海中划过君上脚踝系红绳铃铛的画面,这...打住!
傅景桁待刘迎福、沈子书二人去办事之后,大事安排下去,他便松了口气,突然记起文瑾把铃铛乱放,便又恼了起来,“瑾丫头人呢?”
“回薛府看弟弟妹妹奶奶了。”老莫应着。
“边境常有外敌来犯,朕和薛相也有御敌方面的事情要谈。”傅景桁冷声道:“诚然,去薛府走动一下,与薛相、娄将军保持密会,也是应该。”
老莫忙点头如捣蒜,“对呀对呀,那快些和薛凝回门吧!保不齐可以和瑾主儿偶遇的!遇见了得告诉她一声,铃铛不好乱放的,这回是在御书房掉出来了,人不多还都是您的心腹,倒是不要紧。下回要是在金銮殿掉出来,百官都在,那还得了!那丢人就丢大了,丢人丢得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傅景桁:“......”
***
文瑾出了宫门,沿着皇门大街走了二刻钟,身上出了些微汗,面颊也红扑扑的,来到皇门街三号薛府门外,见大门开着,便打算进去。
自母亲苏语嫣去世之后,自己和父亲薛邝的关系十分恶劣,进出薛府犹如透明人,爱来来爱走走,除了弟弟妹妹还有奶奶,并没人关怀她什么,也没人替她张罗茶水饭食,继母娄淑彩有时见她回来,会在她刚踏入家门时,便砰的一声把自己住的偏房屋门摔得很响,就是摔给文瑾听的,然后就在屋里东砸西碰,把东西弄得很大声,表达对文瑾的不满。
文瑾正待要进门,忽然看见街那边有个孕妇在墙壁上张贴小传单,便定睛一看,当即便将那孕妇认了出来,连忙大步逼过去,笑吟吟地叫道:“蕊黎姐,你好。”
原来是母亲的案情知情人刘虎的相好,康蕊黎,自淮南来福客栈一别,已有几日了。
“咦,文瑾。是你啊!”康蕊黎闻声,便回头看了看文瑾,也把文瑾给认了出来,“谢天谢地,你还活着。若是你因为先让我离开客栈而自己惨死在刺客手底下,我可是一辈子良心不安呢。这几天我一直记着你。”
“蕊黎姐挂心了。”文瑾颔首,“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蕊黎姐,我觉得咱俩的缘分可是深着呢。你看,你怀孕,我也怀孕。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对吧!”
“你个小贫嘴。”康蕊黎嗤得一笑,“我至多请你一顿免费早餐,豆腐脑加油条,不能更多了。你可莫要靠近乎,你母亲的案子,我可一字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可是要过太平日子的。”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单纯为了我母亲的案子才来和你打招呼的。纯粹是觉得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我二十二岁生日这天能遇见老友,实在是一桩喜事呀!”文瑾真诚地与她笑着,“不是有句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哈。你说话还是挺有趣的。不过倒是不远,我们老城区断桥胡同离你们有钱人的皇门大街,也就二刻钟吧。”康蕊黎笑着问:“今儿是你生日啊?”
“嗯。”
“你猜怎么着?”康蕊黎挑着眉问她。
“我猜,莫非今儿也是你生日?”
“你猜对了。我二十二岁生日,也是今日。”康蕊黎与文瑾少了几分芥蒂,笑容里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文瑾喜道:“蕊黎姐,我方才便说咱们二人的缘分深啊。咱们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天爷安排咱们做姐妹的吧。我是晚上戌时出生的。你呢?”
“我是白天正午时分。”
“那我可正该叫你一声蕊黎姐呢。”文瑾笑嘻嘻地搀住了康蕊黎的手臂。
康蕊黎见她形容娇美,嘴巴也甜,颇为讨喜,便没有将她推开,看她拿着一柄三叉戟以及抱着一本水浒,便问道:“你拿的什么书,拿着叉子是要发动起义造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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