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微微苦笑,“不必紧张。爱卿,以后咱们和文广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和娄老将军对朕的帮助,朕很感激。薛凝就不提了。只要文瑾不是太过分,朕也看你的面子上,会容着她。”
薛相舒了口气,但是何谓薛凝就不值一提呢,君上什么意思,“谢主隆恩。文瑾真是跟着文贼学坏了,君上费心了。”
傅景桁微微蹙眉:“你管管她!给她宣扬一下爱国情操,让她弃暗投明!天天放朕的小道消息给摄政王,事无巨细,连如厕也向那边汇报,朕受不了她了,她是女孩儿,朕又打不得。”
薛相:“……好的。”
傅景桁幽幽道:“改日你去朕书房,试读一封她给那边写过的亲笔信。你会气笑的。”
***
文瑾来到前院。
自己幼时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住在前院,二房进门后便住在后院偏房。
她进到院中,便见玉甄拿着一根木棍正在地上写字,而宝银则坐在门坎上发呆,眼睛肿着似乎哭过。
“玉甄,宝银。”
“阿姐!”
两个小家伙听见文瑾的声音,便齐齐朝着文瑾看了过去,然后快速跑到姐姐跟前,把姐姐抱住了,又叫了几声阿姐,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文瑾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弟弟和妹妹,却见两个小东西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和她对视。
“玉甄,你要的水浒传,姐给你带来了。宝银,你的三叉戟,姐给你买了。”文瑾一边把礼物交给弟弟妹妹,一边摸着两个人的发丝,“前几天姐姐去了一趟淮南,回来以后阿嬷又病了,这才三四天没有回来看你们。”
玉甄已经有几分少年的英朗,他把桌子上的浮灰擦了擦,而后爱惜地将书放在桌上,拉着姐姐的手说道:“没事。我和宝银还有奶奶都很好的。你不要太挂念了。这两天下雨,你腰疼是不是又犯了?”
“我腰疼早就痊愈了的。”文瑾摇了摇头,宽慰着弟弟的心,“下雨天不会再痛了。”
玉甄问她,“阿姐,府里人都说你失宠了,不再是御前伴读了,君上不再让你进入他的书房了,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文瑾眼眶一酸,“没有的事,阿姐只是长大了,要出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你看看阿姐,这不是挺好的吗。而且,阿姐告诉你,阿姐找到了娘案子的知情人,知情人看起来也并不是没有良知的人,娘的案子,阿姐觉得是有眉目了的,只是时间问题呢。”
“嗯。”玉甄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姐姐,看看姐姐是不是瘦了。
宝银眼眶一红,“阿姐,她们打...”
宝银才说了几个字,便被玉甄扯着衣袖阻止了,玉甄说道:“宝银,你给咱们耍耍那个三叉戟吧!”
“现在耍吗?”宝银便瘪了瘪嘴,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玉甄点头,“嗯,是的。给阿姐看看你耍得好不好呢。”
“那好吧。”宝银欲言又止地拿起礼物就要比划,可是小胳膊一动就唔的一声,动作也不利索了。
文瑾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也看出了异状,便问玉甄道:“玉甄,姐姐给你们请的老师呢,这时候你们该上课学习的呀。怎么不见老师?”
玉甄抿着唇,许久才道:“老师家里有事,今天告假了。”
文瑾将信将疑。
宝银哇的一声扑在文瑾怀里哭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叫:“阿姐,阿姐。”
文瑾意识到情况不对,便心里一个机灵,便将宝银的衣袖拉了起来,便见细嫩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淤青,她轻轻一碰,小姑娘便疼得要命。
“好疼呀。阿姐...宝银好疼。”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宝银只是一径儿的叫阿姐,把文瑾的心都给叫碎了。
文瑾看到妹妹的伤势,非常生气,她安抚了下妹妹的情绪,随即又将玉甄拉过来,“你过来,阿姐也看看。”
玉甄严肃地绷着小脸,说道:“我没事,没事。阿姐不要看了。”
文瑾拉起玉甄的袖子一看,胳膊上也是淤青,比宝银的不知多了多少伤痕,文瑾快要气炸了,颤着嗓子问道:“二房的打的?”
玉甄虽然坚强,到底是个八岁小孩,眼睛也红了,点了点头,“阿姐,你不要去找她。我怕她让下人也打你!你身子骨弱,被她打坏了可就麻烦了。”
宝银哭得特别委屈,“二娘说阿姐在宫里不受宠了,君上不要阿姐伴读了,阿姐被禁止踏入御书房了,以后就没人给我们撑腰了。于是便将娘亲的牌位从堂屋扔进了柴房,还让下人偷偷地打骂我和哥哥,哥哥护着我,帮我挨了很多打。然后,二娘把奶奶的佣人也给撤了!”
“奶奶呢?”文瑾听后气到手脚打颤,环视院子,不见奶奶人影。
“在屋里。”玉甄指了指屋子。
文瑾听后,便扯着两个小东西回到老人家屋内,进门便闻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在鼻息间,便见素日里慈祥的奶奶此时恹恹地躺在床上,当真是令人鼻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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