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早上不知对玉甄说了什么,玉甄现在人不见了。”文瑾拉住薛邝的衣袖,软声道:“阿爹,玉甄准备太学院的考试准备了五个月,你经常暗中看着他的,他很刻苦的,在考前如果不是受到影响,他不会临阵脱逃的。你帮我问问二夫人,她究竟和我弟弟说了什么!我弟往什么方向去了?阿爹,我们想给你争气呢!玉林学习不好,玉甄是你在朝里吹牛的谈资啊!不赶紧把人找回来吗?”
娄淑彩怒道:“你说谁学习不好?”
文瑾不与娄淑彩吵架,只有意做弱势无助的叫:“阿爹,我怕。”
薛邝见女儿形容可怜,便心生不忍道:“行了,淑彩你是继母,不要这么凶孩子。玉林学习好。可以了吧。王维的春望,行了?”
娄淑彩被老爷二句话说得臊了,狠狠剜了一眼玉林。
薛玉林吓得一哆嗦,就怕双亲抓学习。烦死了。
薛邝闻言,不由心中着急,“淑彩,你找玉甄说什么了!考生马上就上考场了,你说什么影响孩子了?有什么话不能放在考试后说的?”
娄淑彩轻轻一斥,“老爷又忘了当年您腿受伤,是谁把您背回家的。小贱人一挑拨,你就信了,来质问你妻子!我没和小鬼说话。一个字没说。”
薛相听见二夫人又提他腿受伤,她背他回家那点恩情,开始听还觉得亏欠她感激她,听的次数多了,也麻木了,语嫣当年默默奉献,跟着他吃苦也不说苦的,“不要耽搁时间,辰时了。究竟!讲出来。”
娄淑彩在椅上坐下,“说了一个字没说。小鬼头觉得自己考不上,怯场了也未可知。关我什么事!”
“我弟不可能怯场!我们是苏语嫣的孩子,我们姐弟三个是不怕任何困难,不会怯场的!”文瑾回了娄淑彩一嘴,没有继续和娄淑彩纠缠,转而把玉林拉过来,小声道:“玉林,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姐姐以前给你买过很多糖糖。你告诉姐姐,你阿娘早上去找玉甄哥哥了吗?”
薛玉林平时经常跑前院找玉甄宝银玩,小孩儿不似大人那么多心眼,他纯真道:“阿爹容禀,阿娘早上去给奶奶送茶的时候,是找了玉甄哥哥说话了!说了好一会儿呢。语气也不大好。阿娘老是凶我们!”
“玉林!住口!”娄淑彩被儿子当场拆台,非常生气,她也不再隐瞒,只笑笑地挽着老爷衣袖,“嗨,我那哪里是去找玉甄啊,我是去看老夫人去了,顺便和玉甄说了几句。我说:甄哥儿,今儿就考试了,得考第一名啊,我鼓励孩子呢。我是长辈,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老爷,我鼓励姐姐的孩子,也是错吗?哎呦,继母难当啊。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薛邝将信将疑,“既然只是鼓励,倒也不会令孩子受到打击呢。孩子听你说完话,人去哪个方向去了?”
“好似去了堂屋方向吧。”娄淑彩轻声说着。
文瑾听见弟弟去向,慌忙往前院堂屋方向直逼过去,母亲的牌位便在堂屋,那个屋子除了文瑾常去打扫,弟弟妹妹倒不常过去。
薛邝、娄淑彩也跟了过去。
来到堂屋门外,蒋怀州已经立在门外,对文瑾小声道:“我自小窗缝隙看见玉甄在屋内,在伯母牌位前跪着。我叫门,他不说话,也不开门。”
文瑾从小窗往屋内去看,便见玉甄在母亲牌位前的蒲团上跪着,小身板挺得直直的,目光灼灼地锁着母亲的牌位。
文瑾过门前,小声道:“玉甄,我是姐姐,把门打开。”
玉甄听见姐姐的声音,背脊一僵,许久说道:“阿姐,我想放弃考太学院了。”
弟弟声音颓败,宛若受到致命打击,文瑾心中着急不已,也不敢径直强逼弟弟,只说:“把门打开,有问题,姐姐和你一起商量。宝银也可以和你一起商量。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认为的问题,或许在姐姐这里不是问题哦。不要把事情藏在心里,好不好。”
玉甄跪在母亲牌位前,许久没有说话。
文瑾回头看看薛邝,轻声道:“阿爹,你不是说过,要补偿我们三个一些吗。你可以说几句话吗。玉甄他特别希望您带他一起玩小马的。”
薛邝在小窗边看着嫡子在亡妻的牌位前跪着,看去形状可怜,不由心生不忍,也爱才可惜,便点了点头,温声道:“甄儿,你是我儿。为父,从没忘了你们。只是过去有意忽视了。找时间为父陪你们三个一起玩小马。”
玉甄听见父亲与他说话,当真委屈出自心底,八岁了,父亲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倏地红了眼睛,却因对父亲有怨并不叫阿爹,而是颤着嗓子道:“阿姐。”
叫了一声阿姐,便起身将门打开了,打开门,往薛邝看了看,又不敢太亲近。
文瑾见门打开了,便踱进门去,把弟弟手拉住,拿衣袖擦了擦弟弟的眼睛,“二娘说了什么?你学给姐姐听。不要一个人承受。痛苦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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