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文瑾姐姐失言与君上于国子监相会了,好似她家里内斗,弟弟被她继母诬陷。她当街辱骂主母是娼妇,还踹主母心窝子,更不顾大局踹了国子监,损害大家利益阻拦圣考。搞得天下大乱!然后…然后…”说着便停了下来不肯再说,拿眼睛望着母后皇太后。
“哀家一直以为瑾儿知书达礼,知道进退的,如何如此胡闹?!她踹了太学考堂,还当众骂她继母是…娼妇?”夏苒霜扶额,“然后怎样,这还不是全部,居然还有?”
“然后君上非但没有惩罚她,借机削弱文广,反而还帮着文瑾出头,处罚了娄老将军满门,让娄老将军还有薛相,娄太后当众给文瑾的弟弟,一个八岁小孩儿,当众道歉!君上的班子里老臣都非常不满在集体规劝君上!怎么办呀母后皇太后,君上…君上他会不会坐不稳了!”端木馥担忧极了。
“娄太后给人道歉便不必说了。她本来品性不好。桁儿发办她应该。”夏苒霜凝思,“如何糊涂到和信臣内讧!他真是不要前途了!若是文贼见他内里内讧,借机逼宫…如何得了!”
“文瑾趁势,替其义父将南宫玦拉拢了过去!君上错失了外援!君上陷入了危机!文瑾姐姐她…她竟不顾念旧情,是在报复您和君上么……”端木馥单纯的问着。
夏苒霜面色不悦,捻着佛珠,许久道:“哀家,是时候下寒山回宫了!哀家不在桁儿身边,他缺乏关心与照顾,这才让有些女孩儿用二句好话哄的团团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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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蒋府路上,刘嫂一径儿感慨,“哎哟,最近快过年了,拐卖小孩儿的牙子贼多!今日有两名男子十分垂涎四斤呐,吓得我在马车不敢下去透气!”
文瑾寻思那两名可疑男子不会是君上和老莫吧,“下回出门安排保镖…本想国子监门口安全有保障的。”
蒋怀州没说话,带文瑾回家用了老母亲煲的文火鸡汤。
文瑾用鸡汤的时候心不在焉,蒋母与她聊天,她几次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蒋母担心自己失言惹了儿子的心肝宝贝,便没有太多话了,却静静将蒋家只传儿媳的家传玉镯戴在了文瑾的手上,“好瑾儿,这个玉镯我戴了二十多年,现下给你了。”
“唔…伯母使不得,太贵重了。”文瑾推拒。
蒋怀州柔声道:“去了一回盥洗室,便后悔跟我了么?”
“不是…”文瑾猛地一震,感受到压力,终于失手把汤碗也弄撒,把手也给烫红了,丝毫不觉得疼痛,却也不便再说自己不要这个镯子。
蒋母细心道:“你们成亲的婚房,我也叫人打点好了,你有时间看下满意不,不满意我叫人改。成亲便成在老宅,婚后你们二人出去住,小两口甜蜜也可以。”
文瑾牵唇笑着说,“嗯,您做主。”
-苏文瑾,你愿意给朕做妾吗?-
-与朕回家吧,朕给你煲汤。-
-回家好不好,三个多月了,快过年了,仍不回家吗?-
“手烫了!”蒋怀州紧忙拉文瑾去用冷水冲手。
文瑾被冷水冲手,冷意使她渐渐回了神,红着眼睛说道:“蒋,我想回家…”
蒋怀州见文瑾眼睛红红的,以为她手被烫痛了,不知家指她和君上合居的龙寝,以为家是指薛府,便道:“好,我送你回去薛府。”
这二日文瑾白日里在薛府照看奶奶,陪玉甄宝银复习备考,然后抄抄校训。
夜里去刘宅照顾四斤,她自己的心情被傅景桁的那个妾字影响很大,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若是迈出了这一步,将会和端木,和薛凝,和周宝林,还有其他十几个小姑娘共事一夫,深宫内院勾心斗角,她不会开心。她犹豫又向往。
犹豫是因为自己不愿每日数宫灯,揣测他在哪个宫室与谁做了什么。向往是因为,若为君妾,他便也是她的夫婿了。
文瑾同时又记挂着傅景桁去了御书房后的境况,那帮老臣会如何死谏弹劾年轻的皇帝,他才二十五岁,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她未料想素来不为任何事物而影响政途的他,竟为了她栽了个大跟头。
每每看见手腕上蒋母给的祖传玉镯,又觉得自己在脚踩两只船…头也作痛了。
后院那边,薛相和娄淑彩因为娄淑彩母子在御前丢人以及孩子永世不得参加仕考的事吵了两天了,娄淑彩寻死觅活让老爷想办法去面圣让孩子去国子监上学。
薛相左右不理,只说自己没脸去求皇上,娄淑彩便把薛相往相爷床上按,压着人往脸上颈项亲个不休,打算在床上解决问题使老爷就范。
薛相躲不过,又没有心情,反而越发烦乱起来,便将人拂开,拿着几身随身衣服,绕到前院,叩开院门,对来开门的文瑾道:“瑾儿,为父能来前院住几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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