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心里怦然,轻声说,“不困。”
傅景桁轻轻一咳,“打算看一晚上动物?”
文瑾支支吾吾,“哦...”
“不和朕睡觉,就同朕出去玩。”傅景桁拿起一件她曾经给他做的裸粉色的常服,“一直没机会同你穿一样颜色的衣衫,今儿皇门大街那边有夜市,花灯节,咱们穿一样颜色的衣裳,去看花灯,逛夜市吧。”
“不好吧。叫你娘知道我们半夜出宫看花灯,又会讲我带着你胡闹。你哪晓得女人的不易。”文瑾继续去看山海经,再复习一遍。
“你都要走的人了,还在乎我娘怎么看你,天天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活得累不累?”傅景桁解了扣子,把龙袍脱下,便将她做的裸粉常服往身上套,他说:“不去就是胆小鬼。你应该把她们鼻子气歪。”
文瑾被激将了,他说的好像也对,“去就去。我才不是胆小鬼。”
傅景桁他穿上了粉色常服,长身玉立,容色出众,他却颇为不自在,这哪是男人穿的颜色,这太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了,他问:“比南宫玦穿这颜色如何?”
文瑾被他问笑了,“你别勉强自己。”
傅景桁立在铜镜前,几乎不能直视镜中自己,他耳廓也有些发热,他强自镇定道:“你换好衣裳,抓紧时间去了。”
文瑾便拿过一件裸粉同色衣衫,穿在身上,立在铜镜前,同他比肩而立,她说:“你为什么不看镜子?”
傅景桁表情不大好,“你说为什么。也就讨好你才这样...”
“嗯。”
出屋,傅景桁牵着文瑾走出中宫。
老莫和清流内心一阵骚动,不是吧,那个一身骚粉的是大王吗,老莫交代御林军道:“护驾!今儿他一身粉太扎眼了,他这辈子没这么张扬过。不惜命,作死呢。这是告诉刺客,目标在此啊,箭往这射啊。”
御林军飞檐走壁跟上,有个小伙光顾着看大王的粉衫子,险些从墙头跌下来。
前脚刚走,孟婉搀着夏太后便在后看着帝后出宫去了,太后面色阴郁,“不是劝了,这些日子皇后当清心独处,避着些皇帝。如何又不知轻重,半夜里叫皇帝出宫去呢。这不是辜负哀家对她的认可吗。”
孟婉软言相劝,“许是大王找的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只是呢,堂堂一国之君,为了讨好宫妃,穿一身粉衣,的确不合礼仪了。纵然君上要求,后妃也该想办法规避呢。”
夏苒霜道:“的确柳汝素教养的文瑾不够与皇帝有边界感。柳汝素走了,皇后没人给她撑腰,她也就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叫皇帝乱来了。婉儿,近日桁儿待你也颇为亲近,你多劝些国事为重。”
“是,娘娘。臣妾身为后宫妃子,一定会本本分分劝君以国事为重的。”孟婉俯身说了,她知晓皇帝来了中宫,她左右无事,便约了太后来附近赏荷塘月色,谁知‘不小心’撞见帝后着粉衣夜出皇宫这等不得体的事情,她身为百官推举的皇后候选,对此等行为也十分不齿,这种行为是需要杜绝的!
皇门大街的夜市挂满了花灯,好多情侣,或者一家老小来看花灯的。
傅景桁拉着文瑾的手,扎进人群里,他成了这道街最靓的仔。
街两侧屋檐是他的暗卫及御林军,真的,一眼就看见大王在哪,明显加剧大家护驾的难度,大王今天不正常吧,受什么大刺激了,好像为了讨好媳妇儿拼了。
夜市好热闹。
文瑾在各个小摊流连,有卖那种不知名的古钱币的,有卖手工编的小篮子的,有卖木头簪子的,还有卖小网子装着的萤火虫的,文瑾说:“我好开心,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逛夜市吧。”也是最后一次。
傅景桁看着她侧颜,“喜欢吗,喜欢把这道街买下来,送你,每天都开夜市让你来逛。”
文瑾回头看他,“你可不会逛夜市。我要这道街干什么呢?这样一家一家小摊子逛才开心呢。天天逛又没意思了,就当这样民俗节气逛一次,买些小东西才开心呢。”
文瑾买了一堆不知名的小石头,又买了好几样头花,一大堆萤火虫,可以分给她的好友康蕊黎、花囡以及周宝林几个人,她买得零零碎碎最后拿不下了。
傅景桁便买下十来个手工编制的小篮子,叫老莫和几个下人拎着,文瑾买了小玩意儿就往那些小篮子里装。
文瑾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夜市有四五道街,卖小吃的也不少。
傅景桁与她买了一包百果糖,她抱着糖果没有说话。
她在前面挑选宝贝,傅景桁在她身后耐心地跟着,时而有民间小姐过来问他:“公子,贵姓。”
傅指指文瑾说,“我媳妇儿。”
小姐直接害羞地掩着面颊跑了。
逛了不知多久,老莫和十几下人手里提的小篮子都被装满了,文瑾趁傅景桁没主意时,在一处卖符的摊子,买了一道护身符,老板说他家的符都是开过光的,特别灵,文瑾付了钱把护身符压在袖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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