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伤心过度,她手里端着的您最爱吃的腰果盘子都掉地上洒了满地,娘娘她失魂落魄的往金銮殿跑,去见您最后一面,她跑掉了珠钗,头发特别乱…”
“那天下雨地滑,她磕倒了,额头磕在花坛上,流了好多血…”
“金銮殿上人多很乱,千婵她一时疏忽,回头已经不见了皇后娘娘的人,后来千婵追到冷宫那边,发现了您送给皇后娘娘的战马赤兔,还有一个大盈那边的玉佩穗子…”
“咱们才意识到娄氏的慈宁宫混进了大盈人,娘娘她被劫持到大盈境内去了…可能已经在异国被迫委曲求全…”
千韵一句一句将实情都坦白给皇帝了。
傅景桁的面色逐渐阴霾,心渐渐揪起,自她手心洒落的腰果,自她发髻掉落的珠钗,以及她磕破的额头,无一不在牵着他的心。
“嗯。很好。大盈人从朕的暗阁影卫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朕的发妻!简直滑稽!朕要你们何用!不如全都给朕去死!”
老莫被凶的直哆嗦,就知道他知晓内情了会骂人。会让人去死,果不其然,老莫想喝京南道自尽。
千韵马上把额头磕在地上,“千韵万死!”
“她没事就好。她少一根头发,你们万死朕也不能原谅你们分毫!”
傅景桁当下里便做了那个起初犹豫不决的决定,他传来了沈子书,言道:“立刻给吴信、王莽、宋诚去信,假意落败逃亡回漓山,诱大盈狗上钩,引爆火药石埋敌。同时提前疏散沿路百姓。尽量减少伤亡。朕要将大盈屠城灭族,以解心头之恨!”
傅景桁为人狠辣并且善妒,文瑾在大盈南宫玦的身边生活了四个月了,他不能深想什么是委曲求全,文瑾是书儒弱女子,被男子囚禁她很难保全,他只知道自己要把文瑾接回家。
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遇到和苏文瑾相关的事情,他整个人会变得暴戾不堪,破坏欲极盛。
他要叫南宫玦悔不当初!敢打他傅景桁女人的主意,他要让他后悔来这世上走了一道!
这不单是他傅景桁要停止诸国林立实现一统的梦想和愿景问题。不单是大义不大义的。
这就是男人间的私仇!夺妻之仇!
“是,兄长。”
沈子书心想南宫玦真的动错人了,动谁都不应该动傅景桁的女人的,动傅景桁的老太监可以,动女人不行。
毕竟他就邪门那么一个冷宫里给他一颗热馍馍的女人,从小喜欢到大,想方设法也留在身边的,从前百官弹劾他都把人藏在冬园保护起来的。
子书连忙按照君上的吩咐去递了密函给西南边疆的三位大将,宋诚,吴信,王莽。
傅景桁又书二封简短书信,每封上六七个字,等于是命令的语气,除了苏文瑾,他对其他人说话是支配的,不管对谁。给谁写的书信暂且不表,叫老莫去寄。
老莫哆哆嗦嗦险些在皇帝严厉责备的视线里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些属下弄丢娘娘一辈子在爷眼前抬不起头了。连忙将二封密信分别给收件人叫心腹递去了。
老莫回来巴结着和皇帝笑,“主要您那时候驾崩,大家都乱了…”
“不要笑。”皇帝说,“她有事咱们再算账!都给朕等着!朕驾崩你也应该不要管朕,去保护她!”
“您下回驾崩咱们一定…”老莫出了一头暴汗,这话说的真的特别不对劲,改口道:“就是那意思,下回天塌了咱们也保护瑾主儿!”
老莫轻声道:“主儿她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千婵带了影卫已经潜伏在大盈城内,只待主儿她在城内活动,立刻把人营救回来!”
“已经四个月了。你们在朕心里等于死了。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以后朕做她的贴身侍卫才是!怎么敢劳动你们暗阁诸位大人呢!”
尖酸讽刺把老莫、千韵说的耳根子臊红,活过来后他那张嘴是更毒了,更得理不饶人了,只希望瑾主儿平安。
傅景桁这时没有继续不服用汤药,而是比较配合的服用了许方海重新给他煎的汤药温养身体。
然后他又坐在桌畔,拿起银筷安静的用膳,只是握着筷子的手颤抖的不行,泄露了他的愤怒和担忧。味同嚼蜡。但必须填饱肚子,养好身子才有力气赶路。
便在此时,太后在得知皇帝砸了汤药后,便叫奴婢搀扶着进了中宫,进门见皇帝在颇为平静的用膳,便温言道:“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说你身子不好,眼下西南打仗,京城年关近了,大朝会也马上开启,希望你不为儿女私情而分心,才叫他们都瞒着你。”
傅景桁不出声。
夏苒霜道:“让千韵陪你,也不是说要把你怎么样。不是给你安插女人。你不要那么反感。知道你不好这方面。”
千韵心道不要再提我的名字了…让君上忘记我的存在吧…给条活路吧…
傅景桁把眉头皱起,“这种自作主张不要有下次。朕不想同你谈朕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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