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猜错,王团长的嗓门大,不止能唱歌,还能打广告,接着几天,理发店门都推不开了,一直忙到周六才算清静一点。
这几天秦小鱼起早贪黑,把家里的一摊全丢下了,总归放心不下。
“师傅,星期天我有点事,上午就不来了。”
“有事你就去,不差那一天,不行你就休一天得了,这几天也把你累坏了。”王师傅说的是实话,这些天来的人都找秦师傅,基本上活儿都是秦小鱼干的,这是要对半分钱的,她心里过意不去。
“那也行,我就休息一天,师傅,这样,明天有着急的活儿你就做,要是能等的,就等我上班再说。”秦小鱼怕王师傅累着,千叮咛万嘱咐。
星期天她没敢睡懒觉,吃完早饭,见妈妈不急着走,含含沉不住气了。
“妈妈,不去上班了吗?”
“今天妈妈放假。”秦小鱼意味深长的一笑,含含早乐得窜起来,抱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顿亲。
“这娘俩干嘛呢?”堂嫂见她没出来推自行车,不放心过来看看。
“今天我不去了,在家休一天,嫂子你回去让唐龙和哥把头洗了,我给他们理发。”
“好嘞。”堂嫂直脾气,也不知道客气,转身就回去烧水了。
秦小鱼一边收拾屋一边估计时间,瞧着太阳照进院子,暖洋洋的,就拿出包里的工具,走出屋去。
唐龙头发洗完了,湿淋淋的,站在院子里一边擦一边甩。理一次发要一元五,唐龙个子高,不能按小孩子收费了,这是堂兄半天的工资,哪舍得总剪头发?秦小鱼知道让他们去店里也是不肯,才想着把工具带回来,堵在星期天,把他们的头全给收拾了。
唐龙听话,让坐就坐,很快就剪利索了。因为是学生,秦小鱼不敢把他的发型弄得太突出,只要求整齐干净就好,剪的大众款。
堂兄扭扭捏捏不肯出来,被堂嫂推着后背顶出门外。
“我这头发也不长,不剪了吧。”堂兄斯斯艾艾的说。
“我这都准备好了,几推子的事儿,哥快坐下。”秦小鱼一抖围裙,不由分说把他按下去。
这边刚把堂兄的头发剪好,含含爷爷叼着旱烟卷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咳。
“爸,快坐下,我给您理发。”
“我这头发也不长,不理了。”含含爷爷推托着,可身体却诚实,乖乖坐到椅子上,谁不知道省钱是好事?
自从秦小鱼改变以后,含含爷爷对她还算不错,有时还能帮她说几句话,所以秦小鱼对这位老人是尊重的,一边理发一边找话题聊了几天,像一对父女,很是温馨。
含含爷爷的头发马上理好了,秦小鱼正盘算下一步,大伯从西屋走了出来。
“大伯,来理发吧。”秦小鱼让了一下。她知道大伯人不坏,就是没什么主意,性格太闷,所以也没想与他为敌。
“不了,我这头发不长。”大伯连连摆手。
秦小鱼心里直吐槽,拜托你们找托词时用心一点好吧,都说头发不长,我又不瞎,不会自己看?
“大哥,来吧,孩子手艺好着呢。”含含爷爷已经站起来,把大伯按到椅子上。
剪好大伯的头发,含含奶奶进进出出已经好几回了,秦小鱼觉得火候已到,这才叫了一声:“妈,洗头吧,给你烫烫头发。”
上次给堂嫂烫过头,又给文文剪了新发型,含含奶奶就一直碎碎念,也想沾点光,可平时对秦小鱼不好,又豁不出那个脸,听她这么说,连谦让一下都不敢,唯恐机会没了,撒着欢把头发洗了,匆匆赶过来。
含含奶奶带上电热帽就去里屋了,秦小鱼伸个懒腰。
“哟,弟妹,这一上午没少剪头发啊,我扫扫。”大嫂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条扫。她能主动干活,一看就是有目地来的,秦小鱼故意装成听不懂,看也不看她。
“唐虎你出来,这孩子上学忙,也没时间出去剪头发,他二婶给收拾一下吧,也没多长,简单着呢。”大嫂厚着脸皮把唐虎推到椅子上,秦小鱼一看,嚯,头发都洗好了,这是有预谋的。
除了大娘,她并不想跟这院子里的人搞得太僵,她是有原则的人。把唐虎按到椅子上,三下两下推了个头型。再看大哥在屋里张望,不由得叹口气,这家人也不容易。
“大哥,过来吧,把头发理一下。大嫂你去洗洗头,一会儿给你烫一下。”
“哎!”大嫂喜及望外,脚不沾地跑进屋去。
把这一家人都打发完,已经十点多,含含奶奶的头发做好以后,整个人的面貌都不一样了,年轻了十岁,乐得嘴都合不拢。
秦小鱼没管院子里的东西,让大嫂他们收拾着,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她扶着太太躺下,先给洗了头,又做了一会儿按摩。太太舒服得打起鼾来。秦小鱼给她盖好被子,退出里屋。
她看了一下时间还早,正好给这哥俩洗洗衣服。没想到刚把东西找出来,就被堂嫂硬给卷走了,说什么也不给她洗。两个人正争执着,含含奶奶风风火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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