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这般说。”窦云英给父亲斟酒,“女儿这些年受过的苦您想像过吗?”
“你搅得这朝廷上下还不够乱吗?”秦滨拍桌,“先是派人偷传国玉玺,又联合齐天教刺杀你大哥,现如今又挑唆你娘,你的血是冷的吗?”
窦云英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们的血就不是冷的?我求娘亲不要把我嫁去鲁国,她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你有这么大的怨吗?你妹妹不也是嫁去梁国吗?”
“她那是嫁给所爱之人!”
“但也有拢络之意,你大哥他目光长远,以图一统天下。”
“他不过权力欲膨胀而已……”
“你放肆!”秦滨恼火指指她,“你怎变得这般?你还是我女儿吗?”
“我倒想不是。”窦云英讽笑,“爹,您就省省吧,娘亲已与二哥讲,娘亲夺回皇权后二哥就是太子……”
“你们……”秦滨气得翻眼,“简直是荒谬,荒谬!”
“爹……”窦云英幽幽道,“您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有何资格这般指谪我娘?”
“你!”秦滨闭一闭眼,“我是你爹,我与娘之事也轮不到你来指谪。”
窦云英面无表情起身:“爹你就好好吃饭吧。”
“你给我坐下!”秦滨斥喝,“我还没说完呢!”
“不想听。”窦云英幽冷说一句懒懒地向外去。
这都叫什么事儿?秦滨一掌拍桌。
窦云英撇嘴,头也不回往外去。
窦云英回到娘亲屋中,窦清臣人已不在,她四处看一眼上前问道:“娘,如何了?”
窦青衫正在练大字:“果然不出所料,你二哥是你大哥那头的,不过我已把他关起来了。”
窦云英松口气:“我大致也猜着了,二哥就是傻,什么都听大哥的。”
窦青衫看她一眼:“你们小的时候不是你大哥照顾你们的吗?”
窦云英撇嘴:“那是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我没有。”
窦青衫再看一眼:“你若与他亲近便不会三番四次要杀他了,他可是你大哥,你恨我没必要恨到他头上去。”
“娘!”窦云英瞪眼,“眼下何必说这番话?”
窦青衫哼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人!”
窦云英笑:“娘,好人当得了帝王?”
“一派胡言。”窦青衫撇嘴,继续写她的大字。
窦云英心想你就不是好人!
是夜起了风,夏日的雨说来就来,须臾便是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窦禹宸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娘亲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他睡得不踏实,雨夜受了凉,到了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地说起了胡话。
皇帝有好些年没这般病了,崔恕心惊肉跳,这头请了御医,那头又命人去请蓝娇月。
虽说窦禹宸在大理寺歇下,但还是依着礼没有与蓝娇月同住。
这瓢泼大雨的,但没一会蓝娇月便过来了,也不顾自己被淋了个透问崔恕:“圣上如何了?”
“哎哟!”见她全身湿透,崔恕连忙示意,“都怪老奴一时情急忘了这瓢泼大雨,木司直,快!快去把衣裳换了,受寒可真是老奴的罪过了。此处无你的衣裳,便先着圣上的吧,老奴这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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