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娇月轻应一声,拿过帕子,“我自己来吧,陛下国事繁忙就不要在此耽搁了。”
“如何会是耽搁呢?国事重要你同样重要!上回你是如何照料朕的,朕便如何照料你,夫妻不就是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吗?”窦禹宸起身去找衣裳,“朕给你寻衣裳更衣。”
蓝娇月抚下额起身:“陛下,我还是不要睡了,一睡就做噩梦。”
“好!”窦禹宸拿衣裳过来,“你要是行的话朕便陪你下棋。”
“嗯那便下棋。”蓝娇月接过衣裳。
不一会儿两人便摆上棋。
一个不想说,一个知其意也不多问,当真是心有灵犀。
这边阮小七在跟蓝淳学验尸,所查验的正是冯月的尸首。
蓝淳讲解得甚是仔细。
阮小七也学得十分认真。
不一会儿楚今雨也来了。
蓝淳看她一眼:“你师父如何了?”
“圣上在那儿。”楚今雨凑上前来,“师公重新讲一遍,我没听着呢。”
“你呀……”蓝淳笑,“学来学去没学明白,想当年你们的师父八岁便能自己一人勘验尸首了。”
楚今雨瞪眼:“那是师父,她肯定行了。”
蓝淳乐了:“她那会还不是你们的师父呢,不点大……”
“师公,给我们讲讲师父小时候的事呗。”阮小七缠着他道。
楚今雨撅嘴:“师公从来没讲过,你一来就讲,偏心!”
蓝淳呵呵笑:“一起讲一起讲。”
于是便在这停尸房里,蓝淳缓缓讲他们师父小时候的故事。
蓝娇月的亲爹是蓝淳的好兄弟,临终托孤将孩子托付给他,可他只是个守义庄的人有上顿没下顿的,为了让孩子能过上好日子,他便加入了齐天教。
当然齐天教之事他没与这两个孩子讲,他只讲蓝娇月随他学艺之事。
十日后,金州公文抵达。
公文呈报冯月其夫徐闻,六川乡族正,七年前在一场暴雨中溺毙,冯月坚称自己夫君是被人害死。
冯月称杀自己夫君之人是木良。
木良!
蓝娇月一口血吐在了公文上。
御书房。
蓝淳跪地缓缓讲当年之事。
窦禹宸大手握紧,怒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还让不让她活了?”
蓝淳伏地:“当年亦是万般无奈,但凡有点办法臣亦不会下杀手……”
“可你杀了冯月!还有那个小女孩,孩子才多大一点!”窦禹宸一掌拍案,“你身为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罪该万死!”
“是!臣罪该万死。”蓝淳闭目道,“臣贪心,想着好日子再过一阵子吧,看着小月当上大理寺卿……臣求冯月放过臣,可她不答应……”
“朕看你是恶性难改!”窦禹宸怒不可遏,“你本就打算让她死,你偷她盘缠,就是为了做出走投无路自尽的假象,上阳县只会把她当做自尽了事。真若有什么,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亦可拦下,你分明就是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是!臣机关算尽,臣恶性难改,臣愧为大理寺少卿。”蓝淳哽咽,“臣当年亦是第一次当父亲,臣不会当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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