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摘星楼。
嬴渊幽幽醒来。
在他歇息的整个过程中,蔡文姬的双腿都有些麻木。
可她仍旧在忍着。
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他是皇帝。
日理万机。
国朝上下,有数不清的事情,要让他去做。
所以,好不容易二人能有个相处的温存时光,她自然不想浪费。
见嬴渊醒来以后,赵高便将蔡京来的消息告知了他。
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即使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来找自己,除了商议修建运河的事情,还能有什么?
蔡文姬一听是自己的叔父来过,便连忙说道:“兴许是蔡相有事要禀报?陛下不妨召见他。”
闻声,嬴渊摇头道:“这几日,朕已经为了修建运河的事情而焦头烂额了,今日难得清闲,朕谁也不想见。”
如此,蔡文姬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
张角也未将蔡京的嘱咐告诉嬴渊。
主要是前者担心,利用自己信徒帮助朝廷这件事情,本该就是分内之事。
倘若告诉皇帝的话,不免就有些邀功的嫌疑了。
这样不好。
所以他便就没说。
接连几日,嬴渊都住在了摘星楼。
每天都忙着跟蔡文姬打情骂俏。
心情好些的时候,二人还会讨论一下诗词歌赋。
然而在此期间,嬴渊却极少见到张角。
原因是这位大秦国师,一直在埋头闭关,打算创造出全新的历法。
倘若嬴渊知道创建历法的重要性,估计又要被气到骂娘了。
...
文武百官都不太清楚,最近几日,到底是怎么了。
皇帝不上早朝,整日流连于摘星楼。
甚至还传出,皇帝迷上了炼丹长生之道。
古往今来,有不少明君,最终都是因为所谓的,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而晚节不保的啊!
皇帝不上早朝也就罢了。
身为丞相的蔡京,居然也称病在家。
这算怎么个事儿?
如今这朝政,都落在了秦桧与曹操身上了。
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纷纷都以为,朝廷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啊?
不过,他们也就敢在私下里想想罢了。
丞相称病在家,秦桧本想前去瞧瞧,可是谁知,却连相府的大门都未进去。
怀揣着疑惑,他来到中书省,问向曹操:“蔡相公生病是假,有事是真吧?”
后者笑道:“是病还是有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相是怎么想这件事的。”
顿了顿,秦桧抚须道:“既然蔡相公说病了,那就是真的病了。”
其实说实话,现在蔡京的身体,究竟如何。
文武百官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个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的老头子,即使让他活,还能活多久?
秦桧巴不得蔡京是生了重病。
倘若对方有任何意外,那么百官之首,可就是自己了啊!
......
其实,蔡京离开咸阳城这件事情。
要是往大了说,也是一场相权与皇权的博弈。
毕竟,嬴渊这边,摆明了是要支持国师张角开创的太平道。
至于天师道...虽然老天师张之符已经表示要效忠于他。
但是,对于天师道的整体发展,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然而当蔡京选择帮助天师道的那刻起,一切都不相同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
一位贵为百官之首的当朝宰相与天师道魁首竟然会在洞庭湖畔的一家小茶馆里见面。
彼时。
茶馆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空气尤为清新。
蔡京与张之符相对而坐。
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
他们二人,愣是半句话都没说。
就是坐在那里,不停地喝茶。
待茶馆外的雨水快要停下以后,才故作悠闲般说道:
“老朽已经许久未曾这么惬意过了。”
话音刚落,天师张之符才缓缓回应道:
“蔡相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平日里没有时间,倒也正常。”
蔡京点了点头,说起正事,“老朽从咸阳不远千里的来此,天师可知是为何?”
张之符摇头道:“还望蔡相公赐教。”
蔡京伸出两根手指,直言道:“两件事。
第一,朝廷要修建运河,需要大量民夫,你们天师道要鼓动一下信徒踊跃参与;
第二,太平道在最近几年的发展,太过迅速,据说已经拥有了数百万信徒。
这有可能会对朝廷造成威胁,老朽想通过你们天师道,来制衡太平道。”
张之符不假思索的抚须道:“第一件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这第二件...那张角,可是国师。
您想利用我们天师道来制衡这太平道...
贫道,属实有些不能理解。”
他认为,皇帝陛下,肯定是信任张角的。
在这种情况下,天师道要是与太平道抢信徒,不就间接站到了陛下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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