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赶到警局,不出意外被警员拦住,不允许探视辛禾。
她声音带着哀求:“我只跟她说两句话就好,麻烦您通融下。”
负责接待她的是个年纪稍大的男警,眼周黑眼圈严重,双眼泛着红血丝,明显一副休息好的样子,听到桑榆是为了昨晚偷窃案的嫌疑人来的,语气不太好。
“你跟嫌疑人什么关系?”
桑榆沉声道:“朋友,我是她朋友。”
男人上下打量一眼桑榆的穿着打扮,脸露不耐:“所里有规定,非直系亲属不得探望,想见面,让她父母过来,等案子敲定,想见面也见不到了。”
桑榆皱起眉,事情调查清楚了吗?现在就着急结案,警局破案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警官事情经过你们调查清楚了吗?我朋友跟失主两人之间有矛盾,整件事情是栽赃……”
警官一听,脸色一变:“警察怎么查案子,需要你来教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赶紧走,不然治你个妨碍公务。”
“我朋友不会偷东西的!”桑榆打量对方一眼,换了个口气道:“我们会找律师过来,在此之前我需要问辛禾一些事,警官您不用哄我,只要没定性,朋友也是可以探视的。”
男人当警察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跟他讲法律的,当时就笑了。
“姑娘,别觉得在网上看了几条法律科普,就懂法了,看见我身上穿的什么了吗?”说着,男人指了指身上的绿色警服,“我才是警察,你搞清楚状况,我说不能探视就不能探视,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是这个说法。”
“是吗?”
一道冷冽如青松的男声从门口处传来,沈知悉绷着脸走进来,身旁站着的男人一脸沉色,明明一言未发,却总让人感受到几分肃杀之气。
“你们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报案去服务台!”
沈知悉拖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我们不报案,来探视!”
戚淮肆站到桑榆身侧,牵起她稍稍有些冰凉的手,在掌心里揉了揉。
男警收回打量的视线,了然道:“你们跟这丫头一伙儿的吧?我说了,除了直系谁都不能探视,想辩护,找律师吧。三千万的钻石项链,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巨大数额盗窃,判无期都有可能,你这朋友被抓个现行,还嘴硬死不认账,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好好工作赚钱,尽想些歪门邪道。”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目光扫到桑榆身上,多少带了些“物以类聚”的有色眼神。
“每个人都跟你们一样要见嫌疑人,派出所不乱了套,你们当这儿是菜市场啊?赶紧走,一天天忙得很。”
桑榆见此,脸色越发沉下来,这个警察明显敷衍应付他们,她不敢肆意猜测警察跟时笙之间的关系,却很肯定,他在阻挠自己见辛禾。
沈知悉冷冷道:“你们派出所负责人是姓廖吧?”
男警皱起眉:“是又怎么样?”
“,我记住你的警员编号了,让你们廖所出来,我要问问他,贵所手下的员工枉顾纪律,故意刁难阻拦探视,会受到什么惩罚?”
男警半点不怵,他见多了来所里报案的男女,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动不动要见领导,拍着桌子说服务态度差,要投诉。
他没半年就要退休了,身上除了年轻时热血争下个三等功,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想着在最后一段时间做出点成绩来,没想到所里只安排他去处理些小偷小摸的案件。
本以为荣光退休无望,昨晚值班却接到报案,价值三千万的钻石项链失踪。
他想都没想冲在最前线,案件侦破过程异常丝滑,熟人下手,人赃俱获,辨无可辨。
当即将嫌犯抓捕回警局,等着案件一审定罪,他破案有功少不得又是一级嘉奖。
男警扯了扯嘴角,抿了口浓茶:“不巧了,廖所去外地出差,不在。”
沈知悉一愣,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心里暗道糟糕,难不成真的给老爹打电话。
让他知道自己在影视城泡了几天,非得误会他是来找哪个小明星的,回去不得打断他的腿?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动用沈父关系时,戚淮肆已经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惊喜:“淮肆,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听说盛海遇到些麻烦,怎么样,能处理吧吗?有事记得找曹叔帮忙,别跟我见外。”
戚淮肆淡淡道:“曹叔,公司的都是小事,我能应付,今天找您确实遇到些麻烦。”
……
男警看着戚淮肆立在窗前打电话,修长的身影加上挺拔的姿势,竟有一种掌握人生杀大权的错觉。
他竖着耳朵听了两句。
曹叔。
他们所里可没有姓曹的。
对面八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戚淮肆挂断电话,重新回到桑榆身边,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
桑榆瞬间被安慰道,小声道了声谢。
戚淮肆垂眼看着她,心里依旧在为她遇到困难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发闷,好像好几次都是这样,自己永远不是她遇到困难第一个想要寻求帮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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