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轻轻打开房门,钻了进来,身上穿着护士的白大褂,口罩挡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双杏仁圆目露在外面。
楼道里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在病床上人半明半昧的脸上。
戚老夫人呼吸绵长,跟常人无异,陆暖暖心中越发确定今天听到的传言。
这老东西病情越发稳定,过不了几天定能开口说话。
到时候,老不死的说出那天的情形,以戚淮肆赶尽杀绝的狠劲儿,谢家哪还有她呆的份儿。
戚潭声被戚淮肆弄进警局,想出来是不大可能,她不能再丢了谢家这座靠山。
陆暖暖眼神冷冽,透着死亡的狠厉,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枚针管,将里头的液体打入床头正输液的吊瓶内。
语气森森:“老太太,你活得够久了,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我不忍心看你临了被病痛折磨,好心送你一程,放心,安乐死,很快的。”
针头拔出来的一瞬,陆暖暖赫然对上一双睁开的眼,吓得险些喊出声。
戚老夫人“呜呜”喊着,像是在痛骂她的绝情,又像是在无助地求救。
陆暖暖手上带着手套,将输液管调到最大速度,嘴角恶毒地扯出抹笑:“别怨我,要怨就怨戚淮肆,要不是他把我儿子的父亲送进监狱,害得我无依无靠,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送你一程。”
“你说你命怎么这么硬,”陆暖暖咬着后槽牙,狠狠道,“那么高的楼梯都没摔死你。”
她抿紧唇,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身,头顶的吊灯在一瞬间亮起,刺眼的灯光射得她睁不开眼。
陆暖暖顾不上刺痛的眼,猛地回头,瞳孔地震,后背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桑榆举着手机将眼前的一幕拍的清清楚楚,戚淮肆站在她身旁,目光如同看向死人一般冰冷刺骨。
“我说这招好用吧!”桑榆得意地将视频保存起来,随手转发出去。
陆暖暖脸色煞白,连忙掀起床上的被子,被单洇湿一片,本应该插进老太太手背上的针管,正扎在一只假手上。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她下意识想脱门而逃,被戚淮肆拽着胳膊,跟提小鸡崽子一样控制住,双手扣在背后,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桑榆上前查看戚老太太状况,见她温柔朝自己眨眨眼,才放心下来。
下午验证凶手时,她便察觉到不对劲。
故意透露出老夫人情况稳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口说话的消息。
晚上埋伏在这儿,等着心虚的人上钩,没想到这么轻松,一击即中。
让她意外的是,给谢辞带绿帽子的竟然是戚潭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桑榆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关上门,大家都是亲戚嘛。
就是不知道此刻看到视频的谢辞,会是什么心情。
谢家。
“哐哐当当”瓷器摔碎的声音,吵醒所有人。
佣人们闻声赶到客厅,见到碎了满地的珍贵瓷器,连檀木架上的观赏品,无一幸免。
戚慕安披着外套下楼,满脸怒意,本来最近睡眠就不好,好不容易有些睡意又被惊醒,语气不善:“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谢婉一向晚睡,正跟新认识的男孩煲电话粥,被打扰同样不满:“哥,你干什么,都几点了?发什么疯?”
说完扫了眼四周,问道:“嫂子呢?”
一提到路暖暖,谢辞本发泄到一半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一脚踹飞桌椅,面目狰狞,那模样比地狱里的修罗好不到哪去。
戚慕安立刻知道是小两口吵架了,不悦地皱眉:“她现在怀着孩子,你发这么大火,吓到我孙子饶不了你!”
谢辞嘴角扯出抹骇人的笑:“孙子?谁的孙子?我TM才是孙子!”
谢婉以为哥哥被气糊涂了,安慰道:“哥哥,你胡说什么呢?嫂子人呢,这都几点了,你是不是把人气跑了,你的脾气太差了,除了之前那个想攀高枝的桑榆,谁能受得了?”
“闭嘴。”
戚慕安呵斥一声,谢婉瘪嘴,“本来就是。”
谢辞踉跄两步,走上前,从地上捡起手机,递到戚慕安面前。
戚慕安看着屏幕稀碎的手机,皱了皱眉:“坏了再买就是,犯不着……”
话没说完,看到被点开的视频,画面中人背对着镜头,声音却无比耳熟。
“老太太,你活得够久了,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我不忍心看你临了被病痛折磨,好心送你一程,放心,安乐死,很快的。”
“要不是他把我儿子的父亲送进监狱,害得我无依无靠,也不会想到这个方法送你一程,你说你命怎么这么硬,那么高的楼梯都没摔死你。”
……
谢婉吓地捂住唇。
外曾祖母摔倒是陆暖暖干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潭声小舅的!
再看了眼视频发过来的人,桑榆。
她语调颤动:“会不会是桑榆陷害的?她恨你当初抛弃她,故意的。”
谢辞苦笑一声:“这些话是那贱人亲口说的,能有假?难怪每次产检都不让我陪,她那么作一人,这事上倒体贴得很,原来是怕我发现这贱种压根不是我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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