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蓬松的大床,两具交缠紧密的身体。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情,直到桑榆的电话打断两人的纠缠……
夏筱秋伸手拿走沈知悉手上的相册,心虚地扣回床头柜上。
“走的时候注意点,别被人瞧见,”她声音沙哑,语气透着慌乱。
半天不见男人下床的动静,回头一看,沈知悉眯着丹凤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身子一沉,往被窝里又陷了几分。
“谁说我要走?”
做了一天手术,又干了一路车,刚才体力消耗那么大,他才懒得动。
夏筱秋此刻酒醒的了,心里万分后悔又跟男人扯上关系。
五年前的跟头没摔够吗?
上赶着找不痛快!
“行,你住着,我走。”夏筱秋说完抬脚离开,打算去找辛禾借宿。
“我找人查过了,这些年你没结婚,孩子哪来的?”
夏筱秋脸色难看起来,心脏跟着皱紧。
孩子是五年前那晚,怀上的。
可她不能这么说。
夏筱秋怔怔地盯着房门,心脏被揉成一团,脚下似有万千斤一般。
荒唐一晚,多了个四岁大的孩子。
她认识的沈知悉是多喜欢自由的一个人,他不会被婚姻困住手脚,也绝不允许有人用孩子捆绑他的未来。
说不说实话,都改变不了现实,孩子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跟别人无关。
感情里,谁先心动谁先输,她的存在像是沈知悉的生命里的一根刺。
以前她追赶在他身后,想拼命努力多靠近他一些,到头来才发现她的坚持,有多可笑。
她永远记得那晚后,她兴致勃勃地去找沈知悉,以为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却无意间听到他跟朋友的对话。
“陶家那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性格大大咧咧,只有在你面前软糯得跟块一样,乖的不像话,你真不心动?”
另一人抢着回答:“当然不会,我们悉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夏筱秋躲在柱子后,一颗心坠坠不安,等着他的回复。
这些年,她明恋沈知悉早已不是秘密,却从没说出口,她找了各种蹩脚的理由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他终日玩世不恭,绯闻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看他一身白衣济世救人,专注认真的模样让她沉沦。
她等着沈知悉反驳朋友的话,等着他告诉朋友们风流成为过去,以后的他有了想要珍惜的姑娘。
结果她看着二十岁刚出头的少年,慵懒窝在椅子上,黑眸掠过身侧的人,嘴角勾起浅笑:“一个甩不掉的尾巴而已。”
那晚暴雨如注,夏筱秋冲进大雨中,任凭狂风吹乱头发,重重摔在泥潭里满身狼狈,她一向心高气傲,从小金钱富足却缺少亲情疼爱,原本以为遇到了中意一生的少年。
没成想,她在沈知悉眼里,只是个笑话。
夏筱秋在大雨中放声哭泣,这一刻,她放弃了对沈知悉的执念,瓢泼大雨将她对他的爱意冲刷得一干二净。
“同学,需要帮忙吗?”清丽的女声将她从无尽悲伤中拉回,头顶一把湛蓝色女士雨伞,将满天大雨跟她隔绝。
夏筱秋眼圈红肿,形容狼狈,为了以最好的姿态见沈知悉,她化了精致的妆容,如今在大雨的洗刷下,早就混作一团。
她奋力挡住脸颊,嗓子因为沙哑说不出一句话。
身旁的女孩蹲下身,将伞柄握在她手上,精致得小裙装被肩膀上搭上来的外套遮挡,寒意瞬间消散。
“外面冷,这把伞给你。”女孩声音温柔地滴水,如同春风吹散冬日的严寒,“不管遇到什么事,身体是自己的,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说完女孩将背包置在头顶匆匆离开。
夏筱秋看着女孩同样单薄的背影,声音带了丝急切:“伞我怎么还给你啊?”
女孩转身,冲她挥挥手:“我叫桑榆,艺术学院大三设计班。”
夏筱秋执伞擦拭眼角的雨水,望着远去的身影,喃喃重复女孩的名字。
“叮咚”一声邮件提示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床上的男人眼神灼灼等着她的回复。
夏筱秋轻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孩子是你的吧?”
沈知悉瞳孔微闪,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真的不是?”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夏筱秋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将眼泪憋回去,似是被他的反问逗笑了,下一秒,她语气平淡道:“听你口气很失望?”
沈知悉身形顿住,眼中的期盼瞬间消散,脸色也沉下来,声音透着愠怒:“我是害怕,平白无故多个四岁的儿子,我可没有喜当爹的爱好。”
“你想接盘,我还不乐意呢!”
沈知悉冷言讥讽:“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被你瞒着生了个孩子,算算时间,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刚从我床上下去没几天吧?”
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但夏筱秋早已不是当初喜怒形于色的女孩,多年的职场生涯锻炼出一张见人说人话,见过说鬼话的嘴巴,只是笑了一下:“确实,也就个把月的时间,我就遇见了他,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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