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腰腰,要断了。”
夏筱秋忙站直身子,打趣道:“断不了,你的腰又细又软,恨我自己不是个男人!”
桑榆站稳身体,将两大袋食盒放在餐桌上,一个个打开盖子摆放整齐。
冬日羊肉煲、青椒焖鱼干、芋头蒸排骨、盐烤青花鱼……
每道菜色香味俱全。
不得不说,乔北玥在选餐厅方面是一绝,菜品口味都相当惊艳。
结账时,桑榆扫了眼单子,价格也是相当骇人。
小北极闻着味道,从小房间里走出来,抱着慕斯蛋糕开始大快朵颐。
夏筱秋夹了块排骨,惊喜道:“这是品味轩的私房菜吧?价格贵,位置又难定,你怎么会去那儿?”
桑榆半点不意外夏筱秋能尝出来店名。
认识她的那年,富家千金刚刚落魄成灰姑娘,常年被美食滋养起来的胃口,容不下路边的大排档,巷子口的苍蝇小馆。
不是精神上的看不上,是身体切切实实发出的信号。
一吃就吐,一闻味道就反胃,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
非得桑榆跑断腿,给她找来从前常光顾大饭店的菜品,才能勉强挽救她岌岌可危的肚皮。
过了两年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夏筱秋才融入到普罗大众的生活中。
现在,不管是没洗干净的小龙虾,还是掺着春泥的菜叶子,铁一样的肠胃再也没造反过。
“这么多年,味道一点没变,师傅的手艺还是一级棒。”夏筱秋吃得油光嘴滑,全然看不出,她曾经是坐在跑车上喝香槟,卧在游艇上晒太阳的富家小姐。
抽空不忘追问桑榆,“你还没说,去品味轩干嘛呢。”
桑榆将跟乔北玥的相遇相识,以及她想让自己当经纪人的事,当笑话一样讲给夏筱秋听。
夏筱秋动作一顿,抽出纸巾擦拭唇角:“为什么不答应?当知名艺人的经纪人不比你在电视台赚得多?而且……”
她声音顿了顿,小心打量桑榆的神色:“你不是一直觉得叔叔当年车祸,跟娱乐圈内人有关系吗?”
桑榆眉心微拧,眼底闪过一丝哀痛,那段被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痛苦回忆,瞬间如雨后春笋般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
那个年代,在某猪,某滴还未出现的时候,跑出租车算得上是一门拿得出手,且收获颇丰的工作。
桑承远经常驾驶黑色大众,送她上下学,回家后用完晚饭,继续出去开夜车,常常到半夜才会回来。
沈素心疼他工作操劳,建议他晚上不要出去跑出租。
桑承远总会在这时候抱起年幼的桑榆,掂掂重量,冲沈素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得给小榆买漂亮衣服,一家人换到大房子里面,再雇个保姆帮你干活儿,你瞧你的手,都裂成什么样子了。”
沈素嘴上说着浪费钱,眼角眉梢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这些小女人的神色,在她跟贺成刚结婚后再也没出现过。
桑榆本以为他们一家三口,会跟所有家庭一样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却没想到一场车祸夺走桑承远的命。
她至今记得,那天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湿气。
学校放学,她跟往常一样等着桑承远接她回家。
上车时,却发现后车座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人,女人头顶的黑色毡帽很华丽,宽大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
桑榆没看清长相,都能猜到一定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
桑承远从前也有过搭载乘客,顺路接桑榆放学的情况,通常会在完成这单后,父女两再一起回家吃晚饭。
那天跟以往数次没有什么不同,桑榆靠在驾驶座上休息,耳畔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听得她直打盹。
半梦半醒间,听到身后女人在通电话。
没说几句争吵声大起来,红衣服女人压抑着声音,口气不满:“他没天赋,没长相,唱片不卖座,影视不吸粉,拿什么赚钱?我们公司是救济院吗?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来掺一脚?”
桑榆当时年纪小,没听懂女人的话,加上路上水泥地不平滑,颠簸下很快睡着。
却是被一阵尖叫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时,汽车发生侧翻,顺着滑坡往山下滚去。
桑榆在颠簸中被甩出车外,腰腹位置剐蹭到凹凸不平的枝干,瞬间丧失力气。
桑承远在驾驶位,头部受伤严重,涓涓血流顺着他的头顶落下,已经一动不动趴在方向盘上。
车座上的女人从玻璃窗上爬出来,除了脚腕上被玻璃碎片划出道口子,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
她骂骂咧咧看着被弄伤的脚腕,又瞧了眼昏死过去的桑承远:“走八辈子霉运,到穷乡僻壤的小镇出差,还能遇上车祸,早知道听土帽司机的话,不赶时间,走大路了。”
红衣女人抬腿走了,没有报警,没有叫救护车。
即便她手上捏着手机。
她在路上拦下另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大雨倾盆,桑榆喊叫声吸引不了路上匆匆忙忙脚步的注意。
加上车辆侧翻的地点,刚巧挡在行人死角位置,加上天色渐暗,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而桑承远,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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