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麓城,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嘈杂,遮盖了屋内羞人的声响。
桑榆在不知道经历了第几次沉浮后,身体终于从悬空中落入安全感满满的床榻上,酸软的脚窝处被肇事者掐出一道红痕,在白皙的腿弯里显得异常显目。
眼看着男人又要俯身过来,桑榆眼皮狠狠跳了跳:“停,再下去,我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呜咽着,声线细微地像是小兽般在叫。
听得戚淮肆一阵心跳,好在他自制力强,加上桑榆一晚上都忍着没叫出声,满足了他难以言说的趣味。
“你太看得起我了,累得不止你一个。”
戚淮肆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半点没有白天清冷的味道,全是一副鼓腹含和后的满足感。
说完,抱起她往浴室方向走:“出这么多汗,不洗澡,明天得感冒。”
桑榆早累得抬不起手,全程环在戚淮肆脖间才没让自己摔下来。
今晚“任凭处置”四个字,用得过于淋漓尽致。
桑榆在昏昏沉沉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就连在梦里睡得也不安稳,坐在一条小船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狂风暴雨袭来,小船被摇晃得厉害,她使劲抓紧船两侧,努力保持平衡,依旧没能阻止一股巨浪袭来,小船被掀翻在地。
密集的海水将她迅速包围,鼻腔里的呼吸越来越稀少,直到最后吓得从梦中惊醒。
桑榆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只剩她一人,走到床前拉开窗帘,屋外世界换成了银装素裹的新天地。
后半夜竟下起了雪,她从窗户朝外探去,马路上有环卫工人在清理路边的积雪,混杂着雨水的雪景,不如纯白雪地美丽,里面夹杂了些许灰色泥土般的污垢。
却完全不影响麓城人民,欣喜地举起手机拍照,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多少带了些特殊的意味。
这会儿的朋友圈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全是各地的风景。
桑榆掏出手机看了眼,八点整的时间吓了她一跳。
完蛋,送小北极上学得迟到。
她心下不好,准备去隔壁叫醒小北极,转头却发现床头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一张便利贴。
龙飞凤舞的字,明显出自某人之手。
五颜六色的彩纸,桑榆合理怀疑戚淮肆是从小北极书包里偷的。
【一场大雪美如画,本想吟诗赠天下,奈何雪天要上班,只能说声雪好大。】
桑榆看完“噗嗤”笑出声,更让她觉得好笑的是,“要上班”三个字下面还用小括号补充了三个字“要上学”,可怜兮兮学生党和上班族的抱怨气息扑面而来。
原来哪怕做到老总位置,也跟小孩子一样有不喜欢干的事。
打工人不用骂老板了,资本家下大雪也得去上班。
桑榆撇了撇嘴角,眼角眉梢的笑意不减。
拍了张照发到戚淮肆微信,配文两个字:“幼稚。”
戚淮肆坐在林肯后车座上,视线扫了眼坐在驾驶位上,垂着脑袋打瞌睡的小男孩。
脑袋瓜子跟小鸡啄米一样,就差把车底座戳出个洞。
余晖是第三次见到小北极,看他长得圆润可爱,忍不住伸出逗弄的心思。
“小朋友,昨晚没睡好啊?小心上课打瞌睡被拉屎罚站。”
小北极睁开朦胧的眼,往日里精神奕奕,乌黑明亮的眸子空洞地没有一丝光彩,显然是眼睛睁着,脑子还没清醒。
只是听到老师两个字,条件反射般先睁开了眼,发现是身边开车叔叔在跟他说话,才懒洋洋地点点头。
接着转身望着坐在后排的戚叔叔。
白天的时候,这个叔叔总是带着眼镜,配上一身黑色衣服,总感觉没有昨晚上的平易近人。
小北极大着胆子,说出昨晚没睡好的原因,语气里委屈巴巴的:“叔叔,你家晚上有怪声音。”
戚淮肆一只耳朵里正在播放今天的国际新闻,闻言抬起头,视线从小北极身上一扫而过。
他以为是小孩子怕一个人独自睡觉找的借口,本不想理睬他,却瞅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
无奈应了句:“什么声音?”
结果小北极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后悔得脸一僵,尴尬地想立刻收回刚才提出的问题。
小北极眨了眨眼,小脸严肃极了:“有像小猫咪一样的叫声,叔叔屋子里养了小猫咪吗?”
余晖眼皮猛跳,他早上去接总裁时,小孩是从总裁卧室隔壁出来的。
一墙之隔,大半夜听到小猫咪叫声,那可是在四楼,就算是昨晚天冷有小猫寻求温暖钻进家里,也爬不上四楼的高度。
那小北极听到的小猫咪叫声是什么?
一想到某种让人脸红耳赤的可能,余晖连脚下踩着刹车的腿都开始颤抖。
听不见听不见,他就是个无情的开车机器。
心里却止不住的吐槽,当初设计装修图纸时,设计师特地以一个人居住的房子为基调,整体突出氛围和视觉享受,所以选用材料时,只顾虑美观和环保,隔音效果丝毫没有考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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