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见杨易随手一抖,自己混入那块绢布中的剧毒已经尽数被他抖了出来,眼角急剧抽动了几下,心中惊骇:“这块绢布乃是我在毒液中浸泡过的,此时早已经干透,怎么他这么一抖,反而抖出毒烟来?难道他功力入微以至于斯,竟然能将绢布中的每根丝线都体察的到?内力到处,将每根丝线上干透的毒液都逼了出来?”
他虽然心中惊骇,面上却是露出诧异之色:“杨天王这是何意?咦?这块绢布什么时候能抖出烟雾来了?”
杨易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半点惊慌之色,对此人的脸皮之厚深感钦佩,嘿嘿笑道:“或许欧阳先生一身都是毒,这绢布被你贴身装的时间长了,无意间沾染了毒粉也说不定。”
欧阳锋道:“老夫随身尽是些瓶瓶罐罐,偶尔有一瓶毒药开口倾倒在绢布上这倒也有可能。”
杨易笑道:“上面的内容我已经看了,只是这块绢布还请欧阳先生收好,西毒欧阳锋的东西天下又有几个人敢胡乱揣在怀里拿走。”说着手一抖,将绢布平平展开,本来软成一团的绢布此时挺直如铁片一般,旋转着飞向欧阳锋。
欧阳锋见他展布如铁,一块小小的绢布此时挂着风声射来过来,不敢怠慢大意,拽过蛇杖,伸杖将绢布搭住后,接连抖了几下,将杨易附在其上的内劲化去后,这才伸手将绢布拿起。
但就在他手刚刚接触到绢布之时,猛然间蛇杖一震,手心一热,蛇杖竟然被一股大力击打的脱出手心,直直的插在了墙壁之上。欧阳锋大惊:“我刚才连化去他附着在绢布上的三道内劲,本以为已经将其中内劲尽数化去,没曾想竟然还有第四道内劲暗藏其中,这到底是什么功……”他正在出神间,身子又是一震,手中绢布中竟然还有一股力道潜伏其中,直到此刻方才爆发出来。
“竟然还有一道内劲!”欧阳锋怪叫一声,收臂下蹲,口中呱呱叫了几下,运起蛤蟆功,在房间里接连蹦跳了几次,才将其中力道化去,待到回过神来,手中绢布早就碎成片片飞絮。
“厉害!厉害!”欧阳锋伸手擦了擦额头汗水,心头砰砰乱跳:“天下竟有如此运劲之法!一连四道内劲附着其中,接连爆出,天下又有几人能挡得住?当真了得!当真了得!”
杨易此时早已出屋,在客栈大厅里要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饮,正吃得快活,一个中年汉子不声不响的坐在他对面,抄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酒,一口气将一壶酒喝完后,这才哈了一口酒气,抹了抹嘴,赞道:“酒不错!”又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接连夹了几份菜塞进嘴里,又是一声赞叹:“菜也有味道!”
杨易笑道:“能被洪帮主说声好,这家酒店看来真是不错。”来人正是洪七公,此时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是郭靖与黄蓉。
听洪七公称赞酒店的厨子手艺好,黄蓉颇为不服,哼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杨易不理会黄蓉,只是对郭靖道:“郭兄,令母可曾接回中原?”
郭靖道:“幸亏杨大侠提醒,我和蓉儿还好去草原去的早,现在草原里不知怎么回事,大汗忽然重病身亡,几个部落头领也都无疾而终。如今整个草原乱成一团,每天都有杀伐战事,死伤了无数人。拖雷安达还有几个兄弟竟然也被人杀了。”他声音低沉:“我的华筝妹子也不知所踪!”
黄蓉听他说起华筝,老大的不乐意,噘嘴道:“能将娘亲接回中原,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你还想有什么奢望不成?你的华筝妹子若是不死,你将她接回中原做你的老婆就是了!你的金刀是不是还在你的腰间?”
郭靖呐呐无言,不知如何搭话。
黄蓉见他呆头呆脑,气上心来,眼角立时就红了,狠狠的踢了郭靖一脚,捂着嘴跑出了客栈。
郭靖呆呆愣愣的,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见黄蓉跑出客栈,伸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的疑问:“蓉儿这是怎么了?”
杨易哈哈笑道:“郭兄,你的小情人这是跟你怄气呢。还不赶快追上哄两句,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哦”,郭靖看了看洪七公,一脸踌躇之色,“师父,那我……”
洪七公笑骂道:“滚滚滚,还不快把蓉儿追回来?今天在路上,小丫头说想起来几道新菜的做法,正要做给我吃。要是你害得她没有心情做饭,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郭靖道:“那我就出去了啊?”
洪七公见他犹犹豫豫,看得心头火起,伸出碧玉杖,一杖点出,将郭靖点的离地而起,飞出了客栈大厅。
郭靖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后,深吸了一口气,腰间用力,双腿下沉,落到地面时,已经稳稳站立在长街之上。他在街上呆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迈步向黄蓉跑去的方向追去。
杨易见郭靖刚才吸气挺身,下沉站立,已经露出几分高手的气象来,对洪七公笑道:“七公收的好徒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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