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杨易?太师府内三子杨易?”
中年人定定看向杨易,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喃喃道:“大头领错了!太师府比想象中更为可怕,我……”他声音渐低,渐不可闻,咽喉处血雾爆散,身子再也站立不住,仰天便倒。
菩提院内为首老僧见中年人身死,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种下恶业得恶果,杀人者人恒杀之,愿这位施主脱得苦海,早升极乐!”
杨易笑道:“大和尚倒是慈悲的很,他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你还愿他进入极乐世界?”
老僧道:“阿弥陀佛,人死还了一身债,这位施主虽然杀了我寺不少子弟,但毕竟人死灯灭,愿他早日安歇罢!”
杨易道:“大和尚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老僧道:“贫僧了然,多谢三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我寺大小僧众恐怕无一幸免。”
他一脸感叹,“世人谣传杨太师教子有方,府内三子,有两子为龙,唯独三子甘当米虫,毁了太师一世英名,成为世人笑柄。贫僧对三公子之事也早有耳闻,如今得见公子本人,方知传言果然不可信。”
了然将杨易看了又看,见他英风锐气,举动威严,俨然帝王风姿,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突,“这三公子的气势好生迫人!怪不得杨太师将他藏于府内不肯让众人得见,这种风姿气度若是被当朝帝君得知,他们君臣之间难免生出龌龊,这三爷的帝王之气好重!”
其实杨易如今的风姿气度乃是在开启青铜大殿之后才慢慢生成的,在之前的岁月里他虽然有点藏拙,但与此时的自己相比,那可就差的太远了。只是了然不可能知晓此事,想当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杨慎行的身上,认为杨太师担心幼子惹事,方才没有将杨易展示在外人面前。
杨易笑道:“大师客气了!”他扫视院内众僧,颇感好奇道:“伏龙寺为天下佛门武学三大源头之一,寺内高手如云,怎么被这群面具人给伤成这样?”
有一句话杨易没有问出口,遍观寺内活着的僧人,除了这位法号了然的老僧,其余僧众功夫虽然较寻常武者要高出不少,但却与伏龙寺武学源地不太相符,似乎有点名不符实。
了然道:“阿弥陀佛,我十几位师兄师弟,连同寺内几十名武僧在两个月前便离寺而去,去中州庭山参加十年一度的论禅大会,迄今尚未回返;只留老衲与了性师弟两人领着一帮小辈看守寺院。”
他一脸悲苦之色,同时也夹杂着费解之情,“这些面具人当是早有谋算,不然我寺众僧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了然长眉低垂,愁苦满面,“今天用过早饭之后,老衲便感到真气不济,运转艰难,问了一下了性师弟之后,他说他也是如此,老僧当时便觉不妥,找来寺内僧众挨个问询,竟然个个如此。这一下确然是中毒无疑。”
杨易问道:“伏龙寺几千年的传承,功法神妙无双,这些人下毒使坏,合寺僧众竟然一个不知?”
了然道:“善哉,善哉!鄙寺几千年来少有争斗,不免起了懈怠之心,其实按寺中规矩,每天饮用之水须得在院内祖师遗留的金刚杯内衡量一下,发现无异常之后,方可泡茶做饭。可惜这么些年来,寺规懈怠,积香厨也少有按寺规打水之人,终是出了近日这番苦果,阿弥陀佛~”
杨易摇头失笑,“世间之事,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伏龙寺树大根深,虽然根基深厚,但若是这般松懈下去,恐怕终有枝叶摇离根断树枯之时。”
了然道:“经此一战,断然不敢如此下去了!”
杨易好奇道:“这些面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了然大师是否知晓?他们又是为何而来?”
了然摇头道:“这些人的身份,老衲实在不知,但他们来本寺的目的倒是好猜,鄙寺藏经阁内收录有一念祖师亲手所写镇寺秘法,又有几千年来诸多先贤所留的禅宗武学,这些武道秘要对太师府来说可能不名一文,但对另外一些传承来说,还是有一点借鉴作用的。”
了然说的谦虚无比,但杨易却知道,这伏龙寺乃是为数不多的武道源地之一,寺内的武学传承极为高明,威震密州,声达天下,便是杨慎行也对其内武学大为赞叹。
虽然这几百年来伏龙寺内没有出现过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但几千年的底蕴摆在这里,谁也不敢小觑。
伏龙寺大当家了了禅师,一身功夫也是不凡,身为老一辈的武道宗师精研佛法多年,据说已经触摸到了大宗师的边缘,有生之年有可能达到十大宗师一般的境界。
了然说这些面具人前来图谋伏龙寺内的武学传承,这一点倒也说的过去。
此时寺内众僧已经将院内诸多尸体收集到了一起,分成两片,一片是僧人,一片是面具人。
杨易对了然道:“大师,咱们仔细查看一下这些面具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总要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才行。”
了然道:“老衲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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