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扛着花心语向外走了几步,一个长须青袍的中年人走到他的面前,轻声问道:“如何?这杨易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离合散人出门之后一言不发,我们问他什么,他都是摇头不语?”
田横嘿然道:“武道宗师历练天下,增广见闻,已经十几年没有的事情了,最近一次还是十七年前,一代大儒刘损益的挂剑天下,由中都走到塞北,斩了不死族的黑水铁卫才向天下宣告成就武学大宗师。”
他看向青袍中年人,嘿嘿笑道:“不曾想,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盛事竟然让我等遇到了!”
青袍中年人身子一震,惊道:“武学宗师?这杨易是武学宗师?这么年轻的武学宗师?”
田横道:“我比你还不愿意相信,但这是事实!”他叹道:“王兄,好自为之罢!”
在青袍男子的挽留声中,田横扛着花心语渐渐走远。
青袍男子站在原地,呆立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一时间只觉得一种极为荒诞的情绪涌上心头,摇头失笑道:“未及弱冠的武道宗师?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以为他是杨太师么?”
他虽然心中不信,但离合散人的特殊微笑以及田横刚刚提醒的话语都在向他说明一件事情,“这个杨易绝不好惹!”
“不好惹,也得惹!”
青袍中年男子面露阴狠之色,“金玄感的宝藏对你们魔门子弟来说吸引力算不上太大,但对于我们这些小门派的弟子来说,却是一个改变自身命运的绝佳机会!”
他看向杨易所在的院落,眼中凶光直冒,“男的不好惹,那就从女人身上打主意!”
他正思衬间,忽听得长街尽头摇铃声传来,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一只手中竖着一根旗幡,一只手中摇着一个铜铃,一步一步的向这里走来。
此人手中的旗幡之上绣着“铁口直断”四个青黑色的大字,在黄缎子旗面上显得极为醒目。
原来是个算命的先生。
这个算命先生顺着大街慢慢前行,口中不断吆喝,“祖传看相,铁口直断!不灵不要钱啊!先给钱,后给看啊!”
别的算命先生都是算完命之后才会要钱,此人却说先给钱再看命,却是有点大异常理。
青袍中年人仔细看去,只见这算命先生长得瘦小枯干,两只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只看眼睛,不像是算命的,倒像是一个积年的老贼一般。
此时杨易所在的院落附近已经站满了人,这些欲得宝藏之人既然已经暴露,也就不再刻意隐藏,光明正大的待在大门附近,摆出一副对玲珑玉牌势在必得的样子,力求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能吓得杨易与顾采玉能够乖乖的将玲珑玉牌献给大家,这样大家也都少了一些手脚。
算命先生轻摇铜铃,走到现场一帮人面前,轻声咳嗽了几声,方才开口道:“诸位老少爷们,哪位照顾一下小老儿的生意?咱这看相看命,铁口直断之法,乃是祖传的吃饭本领,一向灵验的很,哪位爷们照顾一下生意?”
一位壮汉见他生的贼头贼脑面目可憎,骂道:“你奶奶的,臭算命的,这里也是你来了的地方么?小心一会儿开打,溅你一身血!”他骂骂咧咧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算命的老头,骂道:“滚你奶奶的罢!别一会儿把性命也丢了!”
此人口中污言秽语,但心肠却是极好。
算命先生急忙接住壮汉扔来的银子,对这壮汉点头哈腰道:“多谢大爷赏赐!多谢大爷赏赐!”
他一脸感激之色,对壮汉道:“收了大爷的银子,小老儿无以为报,只得为您看一次相以作谢礼。”说话间,走到了壮汉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之后,直到壮汉被看的不耐烦了,抽出大刀要砍他时,算命先生方才开口道:“大爷鼻正口方,双眸有神,生就一副福相,只是在三十三岁之际,会有一场大劫,若是度得过,则日后福源无尽,若是度不过,则有可能身死魂消。”说到这里,算命先生忽然“咦”了一声,“咦?怎么你现在忽然眉间出现黑气,煞气临头,面现死气,真是其哉怪哉!”
他一脸苦恼之色,“不应该啊,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想了一会儿,眼前一亮,向对面的壮汉道:“这位大爷,你是不是今天的生日?到现在,你是不是正好三十三岁?”
壮汉闻言道:“你奶奶的,什么三十三岁?老子……哎,这几天为了玲珑玉牌的事情,竟然忘掉了自己的生日,今天可不就是我的生日么?”
大汉拍着脑袋,一脸懊恼状,“他奶奶的,这一忙,竟然给忘了!”他看向算命先生,一脸惊奇的表情,“老东西,你看的挺准啊!”
算命先生傲然道:“老朽别的不敢多说,但这看相算命之术,天下却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大汉态度变得恭谨起来,此时之人颇信玄理,见这老者算的如此准确,大汉心中好奇心起,向算命先生问道:“老东西,你说我现在面现黑气,可有化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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