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在杨易手中倚天长剑划向叶二娘脖颈之时,一道灰影陡然出现在叶二娘面前,一根长长的物件向杨易胸腹间点来。
这灰影出现的毫无半点预兆,其时少林众僧距离杨易还有一段距离,而藏经阁也在几丈远的地方,本来空空荡荡的院落里除了杨易与一帮围拢过来的和尚,并无第三方人马。
但在杨易抽剑斩向叶二娘时,身边忽然就多了一个人。
直到灰影站定,众人才发现这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灰衣老僧,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笤帚斜斜指向杨易,只是现在笤帚已经被杨易斩为两段,笤帚的大头已然落地。
刚才点向杨易的大长物件正是这根大笤帚。
杨易虽然斩断了这根笤帚,但刚才斩向叶二娘的一剑却也算是被这老僧所化解。
眼前这老僧颤颤巍巍干干瘦瘦,身子佝偻,双目无神,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扫地洒水的杂役和尚,若不是刚才出现的这般突兀,实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身怀武功的绝顶高手。
杨易嘴角露出笑意,将叶二娘踢到一边,定定的看向这位老僧,笑道:“老和尚,本来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是不出现,我也未必会特意寻你出来,但现在你既然出来了,倒也省了我一番手脚。”
老僧低头合十,口宣佛号,“善哉,善哉!这位施主,佛门清净之地,怎能多造杀生?善有善报,恶有恶业,少林乃修行之地,非是行刑之所,杀人流血还是去往他处罢!”
杨易道:“寺内和尚做的流血杀生之事难道还少么?你说造恶业者必有业报,那我问你,这叶二娘你认得还是不认得?”
老僧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檀越,老僧依稀有些印象。”
杨易笑道:“你倒也实诚!”
他指着叶二娘看向围拢过来的一帮僧众,大声道:“叶二娘每日必要残害一名婴儿,迄今为止已达二十余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十年便是三千六百日,二十年便是七千二百多,这般算来,死在她手里的婴孩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若是将这八千婴儿的尸体全都堆在一起……”
说到这里,杨易看了看藏经阁所在的院子,“这个院子虽然不小,恐怕也装不下这么多婴孩的尸体!”
周围众僧闻言都是吃惊不小,他们平日里也都听说过叶二娘的手段,但也只是听说,并不太往心里去,直到此时被杨易这么略加描述,方才真正的了解这叶二娘所造的无边杀孽。
杨易嘿嘿冷笑:“这叶二娘有一位姘头,乃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大人物,其实只要她这位姘头发一句话,这叶二娘必然不敢再行杀生,也造不下如此杀孽,可这位大人物连这么一句话都不曾说出,以致于无数婴孩被杀。”
说到找这里杨易忽然爆喝,“杀幼童之事,叶二娘是主谋,但她的姘头也脱不了干系!”他看向面前的老僧,“老和尚,你说是不是?”
扫地老僧道;“善哉,善哉!”却不回答。
杨易又喝道:“玄慈,你还不出来么?”
一众僧人见杨易每说几句话,便喊一句玄慈,有心思灵通之辈察言观色,暗中思衬,心道:“莫非这叶二娘的姘头与玄慈方丈有关?”
但玄慈做为少林方丈,为人端庄威严,极有威仪,若是说他与这个恶心昭著的叶二娘有所关联,院内众僧实在是难以相信。
扫地老僧见杨易张口闭口呼喊玄慈,叹道:“冤孽啊冤孽!”
稍稍迈步,已经到了杨易面前,道:“千年古寺,一脉源流,岂能这般毁于一旦?”他伸出手掌轻轻拍向杨易,缓缓道:“施主何必咄咄逼人!”
杨易见状,也是缓缓出掌。
两人手掌相接之后,毫无半点异状,无声音发出,也无劲风鼓荡,但整个院子连同旁边的藏经阁却都是猛然晃动了一下,更有几棵大树无风自动,上面群鸟惊飞,树叶片片飘落。
杨易站在原地身子不动,对面老僧却是缓缓向后面退去,一直退了三丈之远,方才落地站稳,目光之中露出极大的惊讶之色,“善哉,善哉!施主好厉害的功夫,正直刚烈犹如儒家先贤华章,沛然不可御之,却是老衲从所未见。”
杨易道:“困居一寺,能有多少见识?你要阻我开口,怕是有所不能!”
老僧缓缓道:“少林掌门之事,关乎少林百年荣辱,若是此事广传天下,影响太大,与我少林清誉有极大损伤。”
杨易笑道:“既然你们做得,难道我就说不得?杀伤人命,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忽地一掌拍出,劲风浩荡,直奔老僧面门。
扫地老僧一声叹息,挥拳相迎。
这老僧瘦瘦小小,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但此时一拳打出,虽然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气势陡然而变,一股怒目金刚降妖伏魔的大禅意从他身上流露而出,而他这打出去的这一拳,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韦陀杵。
此时一帮玄子辈的老僧也都到了现场,见这老僧一杵击出,当真如同韦陀降魔一般,端庄凝肃、厚重朴实、雄浑刚烈的意境在这一杵打出之后,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他们毕生追求的拳法完美之境,在这一杵之中展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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