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现场这么多鸟儿被苏子修琴音所感汇集于此,顾采玉大为惊诧,大呼小叫着对杨易道:“哇!这么多鸟儿!还唱歌跳舞呢!”
眼前百鸟汇集,翩翩起舞,与苏子修的琴音互答,琴音缓,这些鸟儿的叫声便随之变缓,若是琴音急,则鸟儿的啼叫声也随之而高亢急促。
此情此景,天下少见。
顾采玉如痴如醉,赞叹道:“这琴音真好听,这些鸟儿也真漂亮!你看这几只孔雀,开屏起舞,真好看!”
杨易笑道:“孔雀开屏虽然好看,但转过身来,便能看到屁眼,又有什么漂亮的。”
正在弹琴的苏子修听到杨易这句话,琴音差点乱掉,抬头对杨易怒目而视。
眼前如此美景,杨易竟然说出这等大煞风景的话来,令他极为不悦。
顾采玉也感到极为不雅,怒道:“三哥,你太讨厌了!”
估计是杨易刚才这句话打搅了苏子修平和心境,他琴音之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怒火,群鸟感应之下,浑身羽毛炸起,竟然互相凝视,意欲争斗。
苏子修见此,闭眼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在琴弦之上划出几道清音,现场的鸟雀在这几道琴音响起之后,如梦初醒般齐齐叫了几声,拍动羽翼,腾空而起,一霎时群鸟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这些鸟儿飞到空中之后,方才四散离去。
苏子修双手按住琴弦,定定出了一会儿神,狠狠盯了杨易几眼,问道:“清音入耳,何得污言相伴?”
杨易笑道:“我刚才说的可是有错?”
苏子修怒道:“若是在吃饭之时谈及茅厕屎尿,岂不大煞风景,令人作呕?这位仁兄,操琴之事那是阳春白雪极尽高雅,怎容的下里巴人?”
杨易摇头道:“看来你高高在上惯了的。”
他指着苏子修怀里的七弦古琴,叹道:“再阳春白雪之人,也少不了下里巴人之事。阁下琴艺不错,但心态不对,心境更是有所欠缺。在你眼里音乐有三六九等,但在我眼里却是没有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之分。”
杨易叹道:“老兄琴艺虽高,却少了几分人味。你观天地自然之理,发乎天然本性,琴音超凡脱俗,清新雅致,合乎天道,却不合人道,过于缥缈,缺了根基。你应该多在尘俗市井之中采采风,这样才真正有所突破。”
苏子修道:“依你说,乡间俚语,荒腔野调也能出来绝世之乐不成?”
杨易道:“荒腔野调,也有异趣。”
苏子修将怀里古琴递给杨易,愤愤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荒腔野调!还请指教!”
杨易不接他的古琴,笑道:“市井小民,又有几个人用得起如此名贵之物?”
苏子修脸上一红,道:“你要什么乐器?”
他伸手从附近树上摘下了一片树叶,对苏子修笑道:“这片树叶足矣!待我为苏兄来上一段野调荒腔!”
苏子修见他摘了一片树叶含在嘴里,怒道:“这算什么?”
杨易不答,嘴唇轻轻鼓动,树叶轻轻一颤,发出一声轻鸣。
这声轻鸣如同幼鸟啼叫,清脆悦耳,极为传神,正是苏子修刚刚那首琴曲的开头。
苏子修听了身子一震,心道:“这小子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也要学我与鸟儿互答?一片树叶就想与群鸟呼应,未免太有点不自量力!”
他正想到这里,便听到又是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从杨易口中发出,这鸟鸣声极低,但传到耳朵里却还是清清楚楚,没有丝毫乱音。
一只途径小雀听到声音,飞落到附近的石块之上,好奇的看向杨易,轻轻叫了一声。
杨易毫不理睬,继续吹奏。
他每吹一声,这个小雀便向前跳了一下,吹了几声之后,这小雀展翅飞来,落到了杨易的脚面之上,抬头观瞧,一副极大的好奇之色。
杨易口中的树叶,接连响了几声,又有几只小鸟飞了过来,落到了他的肩头,轻轻啄击他的衣服,竟与乐声合拍。
苏子修见他一片树叶竟然也能达到刚才自己弹琴的效果,又惊又喜,又是迷惑,“我这曲儿乃是不久前创作而成,此人只是听了一遍,难道就记下来了。”他仔细听了一下,方才发现杨易吹奏的曲子与自己的琴谱还是有着区别,更轻灵,更放松,更自由流畅,意境相同,但又多了几分变化。
飞鸟越聚越多,俱都安安静静的停在附近倾耳细听,只是应答者极少,似乎听的入了迷,连应大声都忘了。
吹着吹着,杨易忽地抬起胳膊,伸手指向地面上一只绿毛孔雀。
那只被杨易手指指着的孔雀,脑袋摇了摇,对着杨易叫了几声,似乎在询问什么。
见到杨易点了点头之后,孔雀忽然将尾翎展开,在场中翩翩起舞。
这孔雀跳了一会儿,杨易又将手指指向另一只小鸟,那是一只斑鸠,被杨易点中之后,飞到了孔雀身边,与它合起舞来。跳了一会儿,两只鸟儿收起翅膀,脑袋低垂至地面,似乎在礼敬杨易,直到杨易点头示意之后,这一只孔雀,一只斑鸠方才回到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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