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玉见他凝水成冰,这一手阴寒掌力虽然厉害,但较之杨易在黄龙江上凝水做盔甲的本领却是差了不止一筹。当时杨易招水上身,只是片刻之间,江水便已经在身上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冰球。而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却是用了好长时间,才凝成这么一个小冰球,两人差距之大,已是云泥之别。
白衣凝水成冰之后,将冰球放在了石桌之上,立掌如刀,一掌切下,已经将冰球切为两半。
他将刚才倒好的葡萄酒放在冰球的平面之上冰了一会儿之后,端起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闭目品尝好半天时间,忽地叹气道:“仁兄说的对,是我错了!”
杨易笑道:“只是喝酒而已,对错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人道:“不,关系很大!饮酒千古事,岂能马虎?错了,就是错了!”
他站起身来,对杨易深施一礼,道:“今日饮酒,本想难为杨兄,不曾想只是第一局便一败涂地。惭愧,惭愧!”
杨易笑道:“如今可能否来一碗淡酒消暑解渴?”
白衣人不敢擅专,问道:“仁兄要喝什么酒?”
杨易哈哈笑道:“此时此刻,既然没有葡萄酒,那就只能以米酒代替,你这里可有米酒?”
白衣道:“有有有,米酒也有几坛。”
当下取出几只碗摆在桌上,倒了几碗米酒,向杨易求教道:“不知这米酒应当怎么喝?”
杨易笑道:“冰镇喝罢。”
端起一碗米酒递给顾采玉,“喝罢!”
顾采玉接过酒碗,喝了一口,赞道:“冰凉可口,喝着正好。”
白衣人向顾采玉的酒碗看去,只见酒碗上隐约有寒气丝丝冒出,但却不明显,正疑惑间,就见杨易又端起一碗酒放到了自己面前,“你是主人,这碗酒给你,大家共饮一碗罢。”
白衣人将面前酒碗端起,入手便是一惊,这酒碗不知何时变得冰凉无比,杨易竟然在端起酒碗的这一瞬间,便已经将酒碗里的酒水给降了温,这等轻描淡写,便将酒水降温的手段,他便是再修炼三十年,也不可能做到。
这时杨易已经将一个酒碗伸到他的面前,与他酒碗相碰,笑道:“请!”
白衣人呆呆举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米酒。只觉得这米酒入口冰凉,如同一道冰线从口腔沿着食道直达肠胃,一霎时燥意不见,暑气尽消。
他这一口酒下去,脑子重新恢复清醒,心中又是惭愧,又是骇然。
此时杨易早已经将一碗米酒喝完,他酒兴大发,对白衣人道:“老兄,劳烦再来一坛。”
白衣人赶紧又为他拿来一坛米酒。
杨易摇头笑道:“老兄,米酒解渴消暑可以,可若是想喝的痛快,那还得是白酒才行。
白衣人此时又惊又佩,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急忙为他搬来一坛白酒。
杨易拍开酒封,倒了慢慢一碗酒之后,对白衣人笑道:“老兄,干了这碗酒。”他拿着酒碗与白衣男子手中酒碗碰了一下,咕嘟嘟一口喝干。
白衣男子见他喝如此烈酒竟如同喝水一般,愣道:“仁兄,这般喝酒,是不是太过伤身?”
杨易笑道:“我生性好酒,体格也算是健壮,这酒喝的越多越是痛快!”
白衣男子皱眉道:“喝酒也得讲究时间地点方才有意境,若是随意牛饮鲸吞,却是未免太过于粗鲁。”
杨易摇头道:“随意方才是自然,像一些所谓文人雅士喝酒还讲究必须要在什么花前、月下、竹林、高阁、画舫、幽馆、等等风雅之地才行,就连喝酒时节也有讲究,说什么晚凉、雨霁、新月之时方才有意境。”
白衣男子道:“这很有道理啊。”
杨易道:“这般喝酒,累不累?连他妈喝酒还要特意为之,这等娇柔做作,此酒不喝也罢!”
白衣男子见杨易口吐脏言,愣道:“喝酒乃是风雅之事,兄台怎么骂起人来了?”
杨易道:“老子最是看不惯这些繁琐之事,喝个酒而已,当然要随自己心意而行,搞这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
他说话间,已然连干数碗,一坛酒顷刻间已经喝完。
一连喝了三坛烈酒,杨易方才止住不喝,他站起身来醉醺醺的放声高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他唱了几句,摇摇晃晃拉起顾采玉,笑道:“走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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