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轿被几个宫人抬出了宫门之后,外面早就有几个大汉等着,换轿之时,甚至没有一点抖动,若是精通武道之人,只看抬轿子的轿夫,就会发现这些人精完气足,不是寻常轿夫,便是一般的武道高手都没有如此气势。
轿子被四个轿夫抬着快速前行,烈瑕与宫奇在轿子旁边紧紧跟随,而轿子的另一边则跟着杨易的黄马。
七绕八绕之后,小轿子已经远离皇宫,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尚秀芳觉察出不对,掀开轿帘子问道:“烈暇先生,怎么在这里停下了?去明心楼怎么会经过这么偏僻的地方?”
不待烈瑕回答,她已经走从轿子里走出,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处荒废的街角,除了几个轿夫与烈瑕宫奇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物。
尚秀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是一瞬间,她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愕然看向烈瑕,眼里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自责,在明知杨易对烈瑕极为厌恶的情况瑕,自己竟然还对他不加严防,如今还真的被他骗了出来,自己可真是蠢到家了。
只看宫奇眼里的杀气与烈暇冷若冰石的面容,尚秀芳的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
只是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作为拜紫亭亲信的宫奇竟然与烈瑕狼狈为奸,合谋将她骗出皇宫,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若不是宫奇做保,尚秀芳也不可能被烈瑕接出皇宫,自己若是身死,对于拜紫亭有什么好处?
尚秀芳看向烈瑕与宫奇,沉声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烈瑕冰块岩石般的面容忽然解冻,迎着尚秀芳愤怒的目光,轻声笑道:“秀芳大家不要惊惶,烈瑕对大家仰慕日久,若是能够一亲芳泽,实是毕生之愿!”
他向尚秀芳深深一礼,朗声笑道:“还望秀芳成全小人的一番爱慕之心,就将红丸舍与小人罢!”
“你……”
尚秀芳气极而笑,“卑鄙!”
烈瑕笑道:“秀芳错了,这不是卑鄙而是计谋!”
他手中折扇挥动,叹息道:“杨易杨屠夫一手血腥,杀人无数,秀芳非但不愿意,竟然还对他大为倾心,这实在是令在下感到不解,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好看么?”
尚秀芳身子慢慢后退,摇头道:“他是光明正大之人,纵然杀人放火也是光明正大的来,即便是用计,也是阳谋而不是阴谋,而不是像你们这样,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阴险卑鄙!”
烈瑕脸色一沉,旋即恢复如初,依旧笑容满面,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弹丸,在手心里抛了几下,笑道:“没想到秀芳对我误会这么深!”
他将弹丸用拇指食指捏住展现在尚秀芳眼前,对尚秀芳道:“秀芳,这手中这枚弹丸乃是我教独门秘传,只要捏开药丸,便有红雾迸出,这红雾奇效如神,能令贞女变成荡妇,除了男女交合之外,别无它法,根本没有解药。可使你我都能享受到最为欢愉的极限。”
“我很期待杨易在知道我已经与秀芳大家成就欢好之事后的脸色有多难看,哈,想想就令人激动!他会不会迁怒拜紫亭?会不会大闹龙泉府?我想肯定会热闹,可惜秀芳大家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
尚秀芳一颗心已经沉到海底,知道烈瑕说出这句话,自己已经没有了活命的机会,她看向烈瑕,愤怒的目光转为淡然,“我现在首次生出后悔之心,我不应该劝阻杨先生的杀人行为的。”
她叹息道:“你杀了我,便是对杨先生的冒犯,他本来就是无事生非的性子,就算没有人招惹他,他还要生出许多事端,今番我若身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戟下!烈暇,宫奇,你们是绝不会逃脱杨先生的手心的。”
烈瑕笑道:“秀芳不要小看烈瑕的逃命手段!”
他将手中弹丸在手指间轻轻一转,这弹丸已经脱手飞出,急速向尚秀芳面门飞去,“这便算是愚蒙送给秀芳的大家是第三件礼物罢!”
他力道用的极为巧妙,这弹丸到了尚秀芳面前方才爆散开来,眼看爆散的红雾由鸡蛋大小变成拳头大小急速扩散,只要片刻间就能笼罩尚秀芳全身,便在这时,马嘶声响起。
黄影一闪,杨易的黄马倏然出现在尚秀芳身前,“啊呜”一口,已经将刚刚爆散的弹丸吞进大嘴里面,随后身子横转,两只后蹄猛然向一脸惊容的烈瑕猛然踢出,劲风激荡,隐然雷声夹杂。
“这……”
烈瑕脸上变色,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杨易这匹黄马竟然能够坏其好事,眼见两只马蹄犹如铁锤一般向自己轰来,他不敢怠慢,双手急速前拍,向两只马蹄迎了上去。
“轰!”
烈瑕与黄马的身子同时一震,各自被震得飞出几丈距离,烈瑕落地之后向后疾退,后背贴到一颗大树树干之上,方才止住脚步。
黄马却是凌空飞起,落地之时,正好落在四个轿夫与宫奇附近。
破空声响起。
黄马身在空中,还未落地,四蹄便已经向四名轿夫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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