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我如一,不过如此?”
伏难陀摇头笑道:“只要我与梵天取得联系,那么梵天即是我,我即是梵天,小宗师不要小看我的梵我如一之道!”
他如软绳柔草一般的身子此时已经站的笔直,笑道:“欲要明白梵天,须得明了自我,知道‘我’到底是谁!”
说话间,他面容变得无惊无喜,一脸淡然,似乎思绪已经与一种冥冥中的存在相合,虽然不曾有什么动作,但给跋锋寒的感觉却是变得比刚才要可怕许多。
刚才的伏难陀虽然表现的极为厉害,但一举一动尚有轨迹可循,但现在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人还是那个人,但却没有刚才的斧凿痕迹,站在哪里如同一根腐烂的毫无生机的朽木,又似一棵生机勃勃的幼苗,将两种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充斥在众人的心灵之中。
这就像伏难陀的外貌一般,单只看伏难陀的形貌,很难确定他的具体年龄,他似乎只有二十来岁,又似乎已经百岁挂零,浑身充满了矛盾而又统一的古怪韵味,如今这种古怪的韵味在跋锋寒面前凸显的愈发明显。
跋锋寒双眼紧盯伏难陀,战意愈发的高涨,“国师是不是直到现在才能够进入放我梵我不二的状态?”
伏难陀身子一震,几乎被他这句话给说的脱离了与梵天的联系。
他无论与人决斗还是说法,基本上都会令自己进入梵我如一的合道状态,因为这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心灵的透彻通明,将自己的心神无限拔高,彻底抽离这个物质的世界,将自己变成一个冷眼旁观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梵天”。
只有绝对的理智,才能将自己的实力提高的极限,无论是谈经说法,还是生死比斗。
他本来在明心楼里说法之时,也想进入这种梵我如一的状态,但每当他刚要进入这种状态之时,杨易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就会响起,接连几次都是如此,搞得他心神不定,几欲吐血,心神思绪无论如何不能自由放飞,更不要说达到抽离的状态。
梵我如一之境乃是伏难陀自己所总结的境界,他是创始之人,按理说应该能够随时随地转换心神,梵我合一。
但偏偏他这种念头刚刚生出,便会被杨易打断,似乎杨易对他心理的活动了解的清清楚楚,单凭感应就能感应出他所有的念头。
这才是最令伏难陀害怕之处。
直到如今他跳出明心楼之后,方才感觉终于脱了束缚,有一种天高海阔,鸟飞鱼游的大自在从心底生起,此时静立片刻,便自然而然的与心中的梵天合一,进入梵我如一之境。
跋锋寒一句话说出,纵然他已经进入梵我如一的境界,依旧难以遏制的生出对杨易的恐惧之意,心神瞬间恍惚了一下。
跋锋寒乃是从马贼窝里长大之人,一生杀人盈野,战斗经验比寇仲、徐子陵等人还要高出好几倍,感应到对面伏难陀的心神露出破绽之后,一声长啸,人随剑走,瞬间到了伏难陀身前,长剑剑芒吞吐,直取中宫。
他这一剑刺出,流露出一去不回的惨烈意境,围观之人见他这一剑竟有如此威势,除了杨易之外,俱都心神震颤,脸上变色。
这一剑刺出,才使得众人知道跋锋寒“小宗师”的称号来之不虚。
伏难陀先机已失,面对跋锋寒如此惨烈一剑,心中难以自抑的生起不敢硬接的念头,身子陡然后仰,脑袋钻进裆部,躯体蜷缩,形成一个肉球,向后急速滚动不休,瞬间滚出老远,躲开了跋锋寒这惨烈一剑。
伏难陀这一招当真是奇特之极,也就是练就瑜伽功的他才能用如此怪招,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如此奇诡的对敌招式。
肉球滚动成了一团幻影,触碰到广场上的一块巨石之后,竟然如同反弹的皮球一般,在空中不断转动,向跋锋寒急速射来。
此时跋锋寒长剑前击之势并不因为伏难陀的躲开而停歇,而是脚步不停,剑刃微微抖动,剑尖一直锁定伏难陀,不曾有半点动摇。
伏难陀所形成肉球飞到他身前之时,跋锋寒嘴角露出冷酷笑意,“国师的梵我如一,其实与儒道两家的天人合一又有什么区别?天人合一,怎如把握现在!”
他手中斩玄剑随着伏难陀身子在空中的移动轨迹而不断调整角度,在伏难陀身子抵达他的前一刻,猛然一声爆喝,长剑都陡然击出。
本来蜷缩成肉球的伏难陀手脚倏然伸出,手指以令人难以看清的速度,疾点跋锋寒斩玄剑的剑尖。
“嘭!”
气劲声响起,伏难陀身子震得高高飞起,但并不落地,四肢如同毫无联系的四件兵器一般,从不同角度向跋锋寒密如细雨的向跋锋寒攻来。
一时间气爆声不断响起,跋锋寒脚踏奇步,身子在场中不住游走,但伏难陀的身体一直在空中下压击打,竟然没有落地,每次都是借着跋锋寒的反击力道飞身而起,然后以身子为兵器,凌空下压,对着跋锋寒进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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