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人站在河边不远处,对一身冰霜的门内弟子训斥道;“走不到河边算的上什么,我当初在门内第一次来这**河边,比你们还有所不如,如今不也能够在河边掬水而行么?”
中年人这次来河边试炼的十几个徒弟,尽管万般努力,却无有一个能够靠近河边十丈距离,也因此俱都沮丧无比,心下自卑。
中年人见他们意志消沉如此,自然要尽心开导一下,免得真的将他们打击的一蹶不振,那日后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正向几个弟子训话,猛然有人在身后大笑,“哈哈,庆余兄,你们火云派也来此地试炼来啦?”
张庆余转身一看,脸上一沉,只见一名白衣中年人当先而行,身后十几名背着长剑的白衣弟子跟随在后,这些弟子人人如出鞘长剑一般,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晦气!雨山剑派的人怎么今天也来了?”
这雨山剑派与火云派一向不大对付,彼此门人弟子相见,从来都是冷嘲热讽,互相拆台。只是这些年来火云派日薄西山,而雨山剑派却却是蒸蒸日上,几百年来接连出现了好几个精彩绝艳的弟子,其中以当今的门主最为了得,竟然已经成就了武道宗师,这对从来没有出现过武道宗师的小门派来说,一个武道宗师,已经是难以招架的庞然大物了。
也因为这样,这段时间,雨山剑派面对火云派,越来越强势,火云派无奈之下,只能忍气吞声,暂时蛰伏。
今日张庆余率领火云派弟子来**河畔试炼,本就已经比往常提前了好几天,为的就是避开雨山剑派众人,谁知道还是没能躲过。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能再逃避!
张庆余看向对面的白衣人,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雨山剑派的白井鱼老兄,白兄今日来此,可是打算在这**河里畅游一番?”
白井鱼两道浓黑的剑眉,面白如玉,双目亮如寒星,闻言笑道:“不到宗师之境,决计无法撑得住寒阴真水的个寒气,小弟功力浅薄,自然是不敢下河,张兄火云山一脉,修的是阳刚心法,最是克制冰寒之力,想来张兄已经下过河了。”
张庆余嘿嘿笑道:“白兄雨山剑派一向都是急先锋,白兄不来,张某岂敢先行?”
两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越说越僵,白井鱼忽道;“张兄,咱们自从十多年前动过手之后,便再也不曾比试过,不如今天共赴**河,看谁能在河里抓到食人鱼来?”
听到白井鱼的话,张庆余眼角直跳,这**河河水奇寒无比,不到宗师之境,在这河里根本无法多待,时间一长,便是连真气也能够冻住,且河里的食人鱼凶残无比,稍不小心,便是殒命之局,他实在不明白这白井鱼为何敢提出这个比试,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当着门内这么多弟子的面,张庆余实在无法拒绝白井鱼的提议,若是直接据拒绝,那他这一辈子在门内也别想抬起头来。
他冷哼一声,看向白井鱼,“恭敬不如从命,白兄请!”
白井鱼微微一笑,也不客气,抬脚向**河走去,张庆余面沉似水,紧跟着白井鱼向前而去。
旁边两家弟子眼看两人向着河边快步而行,**河的寒气竟不能阻挡两人片刻,而他们这些弟子们距离**河如此之远,却是还感到寒气逼人,难以招架,如此一对比,都对各自师长感到由衷的钦佩。
白井鱼走到**河边,向后看了张庆余一眼,嘿嘿笑道:“待会儿张兄若是经受不住,可别勉强,万一被河中鱼儿啃成一堆白骨,那可是火云派的大损失。”
张庆余沉声道:“彼此彼此,若是白兄不幸身亡,雨山剑派也是怕也是伤筋动骨。”
两人冷哼一声,同时迈步走下,进入了**河中。
“噗!”
两声轻微的响声传出,两人瞬间被寒阴真水包围,只留下头颅在外。
张庆余脸上红光一闪,白井鱼脸上却是冒出一道白气。
“寒阴真水竟然如此了得!”
只是如水的一瞬间,两人身子同时一僵,一股寒气直冲顶门,顷刻间,似乎连灵魂也要被冻僵。
“带劲儿!”
白井鱼在水中一声长笑,深吸了一口气,身子陡然飞出河面,人在空中,长剑已经出现在手里,头下脚上,向**河深处潜去。
水花四溅中,白井鱼已经消失在水面之上。
“蠢货!”
见白井鱼不知死活的竟然潜入深水区,张庆余一声冷哼,“连武道宗师都不敢过分深入,你白井鱼还真以为自己是一条鱼?就算真的是条鱼,进入这**河里,也会成为一条冻鱼!”
他素来稳重,今日被挤兑的没有法子,这才冒险进入河中一试,此时既然已经落在河里,自然不能空手而回。
**河里的食人鱼虽然凶残,但也是一种强身健体的绝佳之物,每一条都价格不菲。
他与白井鱼以抓鱼多少而分胜负,而今白井鱼甘冒奇险深入水中,他也不想落后,当下功聚全身,仔细感应水内动静,准备动手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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