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京韵院,渡边君,你觉得怎么样?”濑户的汉语也不错,作为渡边父亲的学生,他对汉文化兴趣也颇浓,除了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之外,对中国历史文化并不陌生。
“不错,好名字,能突出玉老板是个京剧名家。”渡边点点头:“我也想了一个,叫玉粹苑,玉老板的玉,国粹的粹,怎么样?”
“这名字真雅。”傅星瀚附和道。
“这名字真好听,意思也好。”濑户和雪子也在一旁点点头。
伊藤侧过脸,怂恿着傅星瀚:“玉老板,你也起一个吧!”
傅星瀚笑了笑:“我想得比较简单,墙上不是画了个花旦吗,那就叫旦苑吧。”
渡边细细品味着傅星瀚所取的这个名字,忽然击节叫好:“这个名字太好了,就叫旦苑,旦苑与但愿同音,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中的名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现在我们身处旦苑,那就是旦苑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意境。我明天就让人把这‘旦苑’的铭牌挂在这院子门口。”
傅星瀚哭笑不得,他所取的这个旦苑,本意是混蛋的蛋,意为这些混蛋们待的地方,而蛋与旦同音,没想到,渡边对此名竟然挖掘出了另一层深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吃晚饭了,吃完饭我还得进书房看资料呢,估计得研究个通宵。”
“什么资料要让渡边君通宵达旦研究啊?”雪子用日语好奇地问道。
渡边用日语回答道:“就是伊藤那家伙交给我的那两本关于美国飞行员的审讯记录本,他审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结果也没有,倒把两个犯人搞得神志不清,现在又不能马上进行审讯,我舅舅让我接手这个审讯工作,叫我先好好研究一下。”
濑户点点头:“渡边君这次可是重任在身,你舅舅对你寄予厚望。”
渡边笑着点点头:“是啊,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虽然三人用日语交谈,但这对傅星瀚而言,根本就不是障碍,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他感到自己的心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不知道那些畜生对阿辉和罗尼做了什么,让他们现在神志不清,如果能获悉渡边这两本审讯记录本的内容,就可以知道日本人对阿辉和罗尼的掌握情况,今天晚上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呀?”傅星瀚佯装一窍不通的样子,懵懂地望着三人。
“哦,我是说我今天可能要熬夜看卷宗。”渡边跟傅星瀚解释了一下。
傅星瀚听罢,连忙应道:“熬夜多伤身啊,既然渡边先生公务繁忙,那我们就别耽误渡边先生处理公务了,我就在屋内随便吃点算了。”
“哎,没关系,没关系,再忙饭总是要吃的,我们现在就去饭厅,估计饭已经准备好了。”渡边见傅星瀚为了不妨碍他的公务,提出在自己屋里随便吃点对付一下,连忙劝止。
“对对对,公务再忙,饭也得吃啊,走,玉老板,我们一起去饭厅吃饭。”雪子也附和道。
于是,傅星瀚便随渡边和濑户夫妇前往饭厅用餐。
因为晚上要研究审讯记录,所以今天的晚餐大家都没有喝酒,今天厨师准备的是日餐,桌上放着一些饭团,寿司和刺身。
“玉老板,不知你吃过我们的日式料理吗?”渡边一边给傅星瀚夹菜,一边殷勤地问道。
傅星瀚点点头:“以前在上海时,吃过几次。”
“玉老板以前是在上海登台的?”濑户好奇地问道。
傅星瀚点点头:“我本人就是上海人,再说,我们这些唱戏的,怎么能不去上海这个码头呢,上海那地方确实是中国最开化的城市,中式的,日式的,法式的,俄式的,各种菜系都有,你在马路上可以看到各种风格的建筑,各种风情的人。”
“玉老板的眼界果然不一般,不像是一般戏班子里的人。”雪子觉得玉老板见多识广,对他更有好感了。
“我父母是京戏票友,我从小也算是耳濡目染,后来跟师傅学戏,出师后,就到处登台,不过,我是半路出家,跟那些从小就在戏班里长大的戏子不同,我是家道中落之后,不得不踏进梨园谋生的。”傅星瀚马上就编造了关于玉蜻蜓的身世,这种谎言对他而言,是不假思索,信手拈来。
“幸亏玉老板投身梨园,否则我们怎么能见到玉老板的绝世风采呢?”渡边不失时机地恭维着傅星瀚。
雪子也频频点头:“玉老板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你的花旦扮相,别说是男人见了大为惊艳,就是我们女人见了,也会心生嫉妒。”
“多谢诸位的抬爱,玉蜻蜓愧不敢当。”傅星瀚低眉浅笑道。
大家在一片和融的气氛中结束了晚餐。
吃完晚饭之后,渡边去书房研究审讯记录了,傅星瀚和濑户夫妇则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
傅星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但脑子却飞快地思索着,虽然老大只是让他探查假钞一事,但现在他已经获悉老大他们的营救行动失败了,阿辉和罗尼被关押在宪兵司令部里了,而他又是最接近渡边的人,那他现在责无旁贷,应竭力将这两人给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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