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献学556团队微信群。
齐立春教授的这条消息一发出，几个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先后冒泡。
只是，从一开始群里的画风就不对。
最先冒泡的是韩灰。
【老师，您刚刚又去看那些拉机小编写的小文章了？（疑问）】
另外几个研究生相继跟上。
【博士研究生甲：老师，本人亲身经历，那些文章真的不能看，容易毒，发，身，王。】
【硕士研究生乙：老师，今天是3月31号，明天才是4月1号愚人节。】
【硕士研究生丙：……】
【硕士研究生丁：？？？】
……
噗！
看着自己一本正经地发言，而群里的几个家伙居然嬉皮笑脸，浑然不当回事儿，齐立春教授差点一口茶水喷到电脑屏幕上。
现在……连学生都比不上老赵的啊！
“倍受打击”的齐立春教授，正准备把《南宋末年遗民词人研究》这篇论文发到群里，并报上顾秋风的班级和大名，然后借此狠狠批评几个研究生一顿，可是，刚在电脑上登录微信，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这篇论文目前尚未发表，到时候万一……万一没上那四个期刊中的任何一个，那自己这会儿在群里摇旗呐喊，指指点点，算什么？
冷静下来的齐立春教授只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几个研究生丝毫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毕竟齐立春教授时常干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他（她）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
下午，没课的顾秋风哪里都没去，窝在宿舍里玩了整整一下午的QQ飞车。
晚上，天刚擦黑，他就赶到了405室。
“秋风学弟……”
李小红远远地飞奔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今天下午下课的时候，赵老师跟我说，准备让你的那篇论文上《文学遗产》。”
卧嘈！
上哪儿？！
文……文学遗产？
这……怎么可能？
听到李小红的话，顾秋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知道《金陵大学学报》收录标准的他，自然也不知道《文学遗产》的收录标准是什么，然而，他却知道，《文学遗产》是一个很牛哔的期刊。
记得当初阅读那些诗词着作的时候，文章最末尾的注释部分，经常能看到《文学遗产》这四个字，往前一看，引用的那些论文的作者，几乎全是文学界的大牛人。
“秋风学弟，恭喜恭喜！”
其他四位师兄师姐迅速围拢过来，送上了祝贺。
顾秋风仍然处于一脸懵哔的状态中……
用了好半天，他才消化了这个好消息。
“秋风学弟……”
吴刚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赞扬道：“你这才大一就能在《文学遗产》上发文章了，学术之路一片光明啊！”
顾秋风笑道：“我那篇论文还不知道能不能被《文学遗产》收录呢？你们现在就送上祝贺，是不是有点早？”
“放心。”吴刚信心十足，“绝对能在上面发表。”
接下来，五位师兄师姐你一言，我一语，相继给顾秋风科普了下国内古典文学研究的顶尖期刊、双向匿名审稿制度、内审、外审等等一系列与发表论文相关的名词。
“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发表论文的这一套流程了吧？”吴刚问道。
顾秋风点点头，道：“基本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秋风学弟……”
郑宗绪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这篇论文尽管是你自己笃立完成的，但是如果第一作者署你的名字，可能连《文学遗产》编辑部的内审都过不了，我的建议是第一作者署赵老师的名字，第二作者署你的名字，我们几个这些年发论文都是这样署名的，你看怎么样？”
似乎是怕顾秋风不同意，孔泽也从旁劝道：“赵老师着作等身，自然不会跟你争这个第一作者，但是嘛，他也不好跟你提这事，毕竟只要一提，就有点儿那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对此，顾秋风完全没意见。
如果不是赵弘生教授主动邀请自己加入研究团队，并帮忙指点、修改的话，哪还有这篇论文啊？
所以，第一作者，必须是他！
自己作为第二作者，挺好的。
融洽的气氛中，吴刚给顾秋风泡了一杯咖啡，平心静气地道：“大学期间发表的论文，第二作者实际上就是第一作者，这是学术界心照不宣的事，第一作者署赵老师的名字，完全是为了让你这篇论文看起来更有分量，你不要多想，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导师永远是第一作者，我们，呵呵，永远是千年老二。”
“哈哈哈哈哈！”
六个人全被最后的那四个字给逗笑了。
顾秋风并不知道，就在这祥和的气氛中，施文秀偷偷给赵弘生教授发了一条短信。
【赵老师，您担心的问题解决了。】
过了一会儿，一条消息就过来了。
【嗯，知道了。】
聊了一好阵子，六个人才回归原位，继续看书学习。
【赵老师，没有您的指点，就不可能有《南宋末年遗民词人研究》这篇论文，如果论文能够发表，第一作者肯定是您的名字，至于第二作者，自然是我啦！】
坐在旋转椅上，顾秋风给赵弘生教授发了条微信消息。
他，还是很有自觉性的！
几秒钟过后，赵弘生教授就作了回复。
【好。】
……
星期三，上午第一节课下课，赵弘生教授把顾秋风叫到了三楼大厅。
“你的论文我昨天晚上就投给了《文学遗产》，审核周期大概是五到七个工作日，这段时间，你就耐心等待好了。”
说着，他又把U盘递了过来，“你交上来的论文初稿，只有两三个地方有问题，我都作了修改，你回去好好看一下。”
接过U盘，顾秋风郑重其事地说道：“赵老师，谢谢您！”
“客气什么？”赵弘生教授微笑着摆摆手，径直朝教室的方向走去，不料，刚走出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回过头道：“周六是清明节，学院放假一天，周五晚上就不开组会了，你们自由活动吧。”
“哦。”顾秋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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