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跑到半路，黄牛哥就从身后追上来了。
黄牛哥不知去哪里弄了来了一匹马，他驾到莫小离身边便喊道：
“上来。”
莫小离回头一看，也顾不及太多了，她抓住黄牛哥的手，直接就跃上了马背，跟着黄牛哥向着阿菊出事的地方跑去。
阿菊出事的地方离市集有点儿远，出了市集后，还要走好远的一段路。
马儿奔跑了半晌，远远地，莫小离就看到了阿菊出事的河岸边上，围着一群人。
小镇不大，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个个都唯恐落下一样涌出来看热闹了。
此时官衙的人还没到，全是附近的村民，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几圈，还不停地议论纷纷着。
莫小离没等黄牛哥扶她下马，她“噔”的一下就跳下马来了。
“让一让，让一让。”莫小离拨开人群，立刻就挤了上去。
尽管来之前莫小离心里早已做过准备的，可是当拨开人群，看到阿花死死地搂着怀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的阿菊时，莫小离还是禁不住地“噔”地一下，双腿软跪了下去。
阿花哭肿的眼睛一抬，看到了莫小离，不禁更加地失声大哭了起来：
“莫姑娘，我阿姐她没了－－我阿姐她没了－－”
阿菊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那套县城云裳阁的细纱罗裙，她那本来就佼好的脸容被河水泡得有些泛白，但也看得一脸的安祥。
面对妹妹阿花的嘶哭，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此时的阿菊，安祥得如同沉睡的公主一样－－
莫小离咽喉完全是硬的，心里好多的话，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就多等一个晚上的工夫就行了！
为什么你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等不及！
阿菊，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等多一会儿，你的人生就有得选择了！
高员外都给了你两个选择了，为什么你这么冲动，这么想不开！
莫小离连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了，她走过来，紧紧地搂了搂阿花，哽了哽咽喉，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
“阿花，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阿花听着，搂着阿菊的尸体不由得哭得更响了！
听着阿花撕心裂肺的哭声，莫小离忽然间有些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
因为她感觉，阿菊的死，她也得负上一定的责任一样。
是的，如果，如果，昨天她把阿菊留下，不让她回家，可能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这一刻，莫小离无比地后悔，后悔昨天，是她亲手将万念俱灰的阿菊送上了回她家的马车－－
对不起，阿菊！
莫小离深深地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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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的后事，是在莫小离的安排下，体面下葬的。
高员外还算有人情，他没有食言，阿菊当不成高就的小妾，他在市集购了一处房子给阿菊的父母住，还给了阿菊的父母一笔不菲的安恤金。
但人死不能复生，大家除了一声声的叹息外，还能怎么样？毕竟活着还要继续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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