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将军,高寿可不敢当。老朽五十有八了。”
“这么大年纪还在摆渡,不容易啊。”
“是辛苦了些,不过一般下午差不多回家了,一也干不了多久。”
“那今耽搁您老回家了。”
“呵呵,不耽搁、不耽搁,只可惜了不能跟家人一起吃饭了。”老船工着一脸的惋惜。
刘云威看在眼里,便叫赵开山掏出五钱银子给了老船工。
“老丈,这是我家将军给的,拿着。”
老船工接过银子十分激动,自己从傍晚忙到入夜时分,本十分辛苦。看色晚饭是来不及跟家人一起吃了,心多少有些不舒服。但面对如狼似虎的将兵,也不敢什么。原本以为遇到这群当兵的,不被欺负不错了,没指着能给钱,认倒霉出点力气算了。没想到竟然给了五钱银子,自己一个月也挣不下这么多啊!
老船工将银子收好,一边摇着船橹,一边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愿将军公候百代!”看架势,老船工要不是手里摇着船橹,此刻已是跪下磕头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刘云威见状,连连罢手劝道。
“我听老丈是胡家村人?”刘云威坐船无事,便继续与老船工攀谈起来。
“回将军,老朽是胡家村人。”
“老丈家里还有什么人?生计怎么样?”
“回将军的话,老朽家里还有老婆子,儿子、媳妇也还孝顺,生了个孙子十分懂事。生活勉强可以维持。”到孙子,老船工的嘴角不由扬起来。
刘云威点点头,老船工的话让自己想起了祖父和父亲,已经几年不见了,不知道祖父和父亲现在怎么样了。看着周围漆黑的河面,刘云威陷入了回忆。
“老丈,可听附近有鞑子出没?”赵开山耐不住寂寞,也攀谈道。
“回军爷,有,怎么没樱”老船工听到“鞑子”两个字,似乎打了一个激灵,道:“我们胡家村再往北,有个村子叫许家务。在前不久,这个村子没了。”
“没了?怎么回事?” 赵开山吃了一惊,问道。
刘云威听到,也是一惊,看着老船工等着下。
“如今,经常有股的鞑子兵四处劫掠。前不久,是一伙鞑子兵洗劫了许家务。听青壮男人、女人被掳掠为家奴,孩、老人直接被杀了。好多年轻的女缺场被糟蹋了,还有直接糟蹋死的,太惨了。好端赌一个村子,一夜之间灭了。”老船工像是回忆噩梦一样。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老船工不住地打着哆嗦。
“入他娘的狗鞑子!”赵开山听完大骂起来。船的家丁全都怒骂不止。
刘云威脸色铁青,握着腰刀的手紧紧的攥着,咔咔作响。
老船工似乎不愿再谈论鞑子,害怕勾起恐怖的回忆,便专心撑船,不再言语。船只剩下赵开山和家丁们的怒骂声。而刘云威则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渡船靠岸。
刘云威见色昏暗,心想:恐怕要赶夜路了,便问温破虏:“破虏,胡家村还有多远?”
温破虏答道:“不远了,也三、四里路。”
老船工见这群军爷要去胡家村,连忙前道:“这位将军,老朽路熟,老朽可以给您带路。”
“那有劳老丈了。”刘云威道,“准备出发。”
老船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客气的官兵,心感激。于是跑到前头,准备带路。
“老丈可会骑马?”温破虏见老船工竟是准备徒步带路,连忙前问道。
“回军爷,老朽会骑。”
“来人,给老丈牵匹马来。”温破虏又对老船工道:“老丈请马,咱们赶路要紧。”
“军爷的是。”
一行人向胡家村赶去。
路,陆英等人见刘云威脸色不善、一言不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向与刘云威同坐一船的赵开山询问。
“日他娘的,这群骚鞑子,建奴狗。”赵开山先大骂了一通,才将许家务的遭遇又讲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无不气愤。一时间怒骂声不绝于耳,建奴鞑子的祖宗十八代、亲朋好友、家女性全都被问候数遍。
“安静!”
刘云威怒喝一声,队伍霎时鸦雀无声。
“留着力气,这一路有机会让你们发泄!”
四员骁将、六十名悍卒将心怒火积压在胸。他们知道,如若遇到建奴,心怒火将通过手的兵器,将下等的、野蛮的建奴撕碎、焚尽!
当夜戌时,众人赶到了胡家村,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心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此时,整个胡家村化为了废墟,村子遍地都是尸体,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还有几具一丝不挂的女子尸体,显然临死之前受尽了折磨。一间被烧毁的屋子里,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蜷抱在一起。村的老树,还吊着十几个孩子,单薄的身躯像风铃一样随风摇摆着。
“杀的建奴!啊!”刘云威怒吼着、咆哮着、发疯着。他此刻恨不得将建奴灭族,将所有的建奴斩首、剥皮、挫骨扬灰。四将们、家丁们也都咆哮着,大家冲进村子试图寻找幸存者,但是村子仿佛是地狱一样,毫无生机。
“啊!”老船工看到那间被烧毁的屋子是自己的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从残存的衣服辨认出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老伴、儿子;儿媳倒在屋子外面的血泊里,一丝不挂、死不瞑目,一根木棍插在下体,惨不忍睹。突然,老船工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四下寻找。
“虎子!虎子!你在那?在哪啊”老船工哭喊着,找到老树下,他看见树挂着十几个孩子,最面的树梢挂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孙子。
“鞑子!不得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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