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最聪明!”封兮阳道:“你不是想出去么,有了这个,或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地心城是幽深黑洞,深陷地底,地心中的黑气可以吸引万物,地脉中的引力强大到可以克制一切仙魔术法,封兮阳和红豆法力皆被封住,无法使用。唯一生活在这里的就是地心人,他们虽然没有灵力,寿命也不长,可却能承受得了这里的极端恶劣环境,并在这里繁衍生息下去。远古时候他们是会飞的,偶有从地心隧道中飞出到外面去,九界中始知世上有地心人的存在。
后来随着地脉气息的变化,地心人的翅膀慢慢退化,身体变得沉重扁圆,再也飞不起来了。但他们翅膀下的羽毛中,尚存在着飞行的元素,可以不受地底黑气的纠缠,若将足够多的羽毛做成羽衣,穿上身上,再用术设法隔绝地气,化成龙身,兴许就可以从这里飞出去。
可是要从哪里得到那么多羽毛呢?每个地心人只有两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必定不会轻易与人。封兮阳却笑而不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二日老族长果然领着家人带着畦儿和小豆丁的奶奶来看病。封兮阳诊过了脉,略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瞒族长,看奶奶这情形,似乎得的并不是普通的病。”
老族长叹口气道:“是的,上神,千年以前,不知为什么,族中好多人就患起了此病,初时只是不思饮食,体弱怯热。我们地心人一向身体强健不生什么病,一时并没有在意,可日子久了得病的人力气越来越弱,竟连下地的力气也没有了,还成日气喘连连,十分难过。如今族中已有数千人罹患此病,若上神可以医得,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但有驱驰,我们绝不推辞。”
“从奶奶的情形来看,她体内的热毒极盛,缠绵在一起经络肺腑之间,加之年代久远,想一朝去除看来不易。只是我有一个疑惑,奶奶体内的毒素似乎只是地心的寻常热毒积蕴而来,可如若是这样为什么只存有千年之久,若以她老人家的年龄来看,不应该是更久么?”封兮阳道。
“这?”老族长惊讶地张大嘴巴,愣了一会儿,“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又突然停住了嘴,纠结地捻着胡子,额上渐渐冒出汗来。
封兮阳握住红豆扶上来的手,向老族长道:“看来老族长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方便对我讲了。你放心,地心城中的事我从来不想过问,至于奶奶和族人众人的病,我会尽力。你也不必感谢我,我本是位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再有就是,我其实有也事求您,我可以为大伙医病,却想要贵族中人以背后羽毛相赠。”
老族长叹口气道:“这个,上神多心了!三千余年前,地心人一直是在水汐宫主治下,那时候每三年宫主就会给我们分发一批滋补药丸。如今算来原来这药丸竟是可以驱散热毒白的解药。呃至于羽毛,说来惭愧,上神只是要我们一家的,我们自当甘心送上,只是若要收集更多却有些为难。虽然地心人再也不能飞行,羽毛留着只是个摆设,可是大家还是对这东西很是看重,轻易不与人的。”
“若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封兮阳摊手道。
老族长顿足捶胸,为难道:“好,我去一一说服他们。还请上神先尽力医治家母。”
封兮阳虚掩着唇咳了一声:“好说,这毒我虽然解得,可是光靠银针走穴拔毒是不行的,若想让他们身体康健如初,还需要在一味药才行。”
“什么药?”老族长追问。
“万物相生相克,能疗此毒的药,必是长在地心城中之物,还请族长给我几日时间,让我将药采齐,再为族人们驱毒。”封兮阳道。
老族长马上应允,并道:“若上神真个治好了他们的病,我定劝他们将羽毛奉上。”言罢又道谢谢着去了。
待他走后,红豆趴到了封兮阳的膝头,仰望着他道:“封大夫,你好威风呀,看得出来这老家伙十分肉痛呀。”
“嗯,是么,这就叫威风了?那敢问红豆公主是否愿意嫁个大夫,做我太白山的家主夫人,可比现在威风多了。”他捏着她的下巴道。
她抓住了他的手,大力握住,直起身子俯视他道:“哼,想让本公主嫁,先打得过本公主再说。”
他反手一勾,将她放倒在自己怀里,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上,柔声道:“我的力气可不是用来打架的!嗯,待我好好的惩罚了你,再想想清楚还要不要嫁?”说着便狠狠地吻了过去。红豆吓得脖子一缩,脸腾地红了,正想着不知他会怎么样自己,他们之间的吻,只限于那次他病中的缠绵一吻,那样的千回百转,温柔缱绻,让她多少次不知不觉地回想起来。
这时身上响起一阵惊呼声,封兮阳猛地抬头,红豆也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周围围着大大小小的一群孩子,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眼睛似马上要从眼眶子里惊掉出来,小豆丁拉着畦儿的衣角,结结巴巴地道:“哥哥,哥哥把姐姐吃,吃啦……”说着啊的一声尖叫,飞也似地跑了。畦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红封二人,转身飞奔去追小豆丁了。
红豆羞极了,强自克制要漫上脸的红意,跳起来叉着腰向四周木愣愣的孩子们吼道:“老子问你们,谁让你们来的,为什么不叫一声,知不知道偷看人家很不礼貌。”
地心人小孩儿被吓得傻了,一个个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了。
封兮阳十分自然站在红豆身边,抬臂将她揽在怀里,“别这么大火气,还有,在我面前别总自称老子好不好,你要自称‘老娘’,然后我才可以自称‘老子’,这样就和谐多了。”他语气饱含戏谑。
红豆轻轻地哼了一声,放缓语气道:“老娘问你们话呢,还不快说!”
几个地心人孩子相互看看,战战兢兢回答:“回老子,老娘的话,是畦儿说上神要去采药,喊我们来帮手,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哇!求上神不要灭我们的口。”
红豆忍不住噗哧笑了,这等自称,何其太过!向他们摆摆手道:“用不着你们,快散了吧,以后不许来偷窥,下次被发现,我就变个大老虎吃了你们。”小地心人们吓得一溜烟儿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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