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在最后一块巨石落下时,彻彻底底的陷入了无声的黑暗。野武士盘坐在地上,让自己静下来。
黑暗里野火双手交叠在胸口,用自己特殊的能力内视自身的生命架构,他是学机械工程的,在他看来生命和机械在本质上是相通的。无论是尸鬼还是人类,本质上就是血肉,骨骼,神经和大脑组成的。相比较于机械,那就是动力源,承载框架,强电和弱电线缆,以及算力核心。对于学机械的人而言,万物都是机械!可怕的理科直男思维。。。
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冲锋者能拥有黑夜和白天两种人格。原来,冲锋者有两个大脑。也就是说,冲锋者的病毒并没有侵入人类原本的大脑,而是重新生成了一套神经系统,这套神经系统和人类原本的神经系统纠缠并共生在一起,它们在大脑里汇聚,并重新长出了一个脑子。这个脑子现在还很小,但它在一点点长大,后期一定会挤压人类大脑的生存空间。这也从生物学角度解释了冲锋者为什么最后不是自杀,就是疯狂。你可以想象,一个生物的脑壳里长出两个大脑,相互挤压各自的空间,那会有多痛,最终两个的大脑组织一定都会被挤爆!只要思考这样的过程,你就会知道,这种生命是多么的畸形,这种生命的后期一定会极其痛苦和疯狂!
野火现在处于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状态,末世里活过来的人,很多人都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以前的班长,一个四十岁的退伍老兵,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很凶的样子,说话很少,总是板着脸。可这老东西的心其实极好,冲锋在最前面,撤退也总是在队伍的末尾。他在尸变前,把自己关在牢房里,写下了自己全部的尸变过程,直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野火,觉得自己很不幸,生活在这样这个时代;但野火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有幸,带过他的人大多都很朴实无华,他们都不辉煌,但都如风中的烛火,散发着人性的微光。
这也导致了野火性格的成型,他跟着这些老兵们在末世里求生,满嘴巴脏话,油里油气,见人就起外号,小偷小摸;但他们嫉恶如仇,对恶人刀出如电,毫不容情,但却从不轻贱普通人的人命。
野火从难民,到小兵,直到背上班长的枪,一共用了三年。
又用了五年,他在末世里带出了五个钢铁一般的班组,组建了一个强大的战士排。
这五个班组的成员,几乎都是他在末世里救下的人员组建的。这些英勇的战士完成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任务。无论是深入城市,去诱捕脑魔;还是为了药品,杀光整个医院里一万多尸鬼;甚至深入丛林,挖回来一棵食人树的树苗。他们这个排,荣获过三个一等功,八个二等功,三等功野火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一个数字他永远记得,从他参军开始,一共失去了七十一个战友,已经记不清那些人的脸庞,但这个数字却像烙铁一样,烙印在他的心脏里。
野火就这么闭目在黑暗里回忆和思索着,慢慢的失去了自我。。。
黑暗的逃生洞穴里,响起了一阵恐怖的低吼,就像野兽一样。。。
肥沃平原的春夜,依然寒冷,一艘黑色的武装飞艇在星空闪烁的夜空里,孤独的飞行。
医文月用披风把自己包的紧紧的,斜靠在舱室里的卧榻上,皱着眉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把一号骗走。
谁都知道这三十条机械狗,每一条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轻易不会离开工作岗位。一号现在就在铁臂城,他负责铁臂城邦和青石统御的天黎城之间的通讯。如果一号走了,那就代表铁臂城失去了和总部的通讯,这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战局,这是她和文正不希望看到的。
可是,她知道如果把实情告诉青石大人,那么结果可能就是不允许,毕竟那里是人类的禁区。。。青石为了大局,不会让他们带走一号,也为了他们的安全,绝不会允许他们十几个人深入极北森林。
必须想个办法,既能带走一条机械狗,也能不影响战争的进程。
这时,文月想到了一个人,他们的叔叔医天庆。姐弟俩父母在文月七岁时就双双死在了灾兽的嘴下,其实是这个叔叔养活了他们。虽然他们从小就很自立,可没有这个叔叔,他们活不过那些青黄不接的季节。
文月想到这里,从卧榻上下来,再次紧了紧披风,推开舱室的木门,一阵寒风刮来,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战。
她沿着舱壁的悬廊,来到了前面的驾驶舱。两个驾驶员冲着文月点了点头,文正则在和一个武士聊着什么,正在桌面的地图上比划着什么。
文月关上舱门,返身走到桌前,说道,“文正,我们去镇北城!”
文正有些错愕,这不是他们最早制定的计划,他们的目的地应该是铁臂城才对,他看着姐姐问道,“为什么?”
“一号不能动!我们去找老叔,野先生说过,他那边有一个机械狗”,文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一号如果跟我们跑了,会影响铁臂城对镇北的补给,不能因为我们害了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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