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野本以为被他伤了以后,以风清越的骄傲是不会再来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她,她对要跟他在一起的这个决心。
第二天她带来了一个食盒,她很早就炖了汤给他带过来,才递到他的手边。
江聿野把汤掀翻,风清越带来的东西被他扔在了地上,他垂着眸,怕她看见他已经瞎的眼睛。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风清越离他越远越好。
“老子说了,别再来烦我,听不懂吗?”
风清越静静的看他一眼,他白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很虚弱,他左手,跟右腿摔下来的时候骨折严重,现在能动的就一只右手,连下床都是个问题。
就算捡回一条命,他整个人也跟废了没区别。
风清越直接用柜子上干净的湿毛巾去给他把手上的油渍擦干净:“有没有烫着?”
她声音温软,并没有因为他的发脾气而生气,而是先关心他有没有被热汤烫着。
他抽回手冷着声说:“滚。”
“我收拾干净就走。”
风清越蹲身收拾着地上洒出来的饭菜,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她平静声音下,有没有哭。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头侧向一边,声音微哑:“别再来了,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嗯。”风清越轻应一声:“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江聿野从来不知道,原来风清越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会缠人也会毫不避讳的说喜欢他。
他离幸福很近,却不敢伸手,也不敢去看她。
他现在连自己的护不了,又怎么去护住她?
江聿野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风清越收拾了地面,才脚步很轻的走了出去。
中午,她依旧来,还是带着食盒,江聿野跟早上一样,扔在了地上,风清越一声不吭的继续收拾,晚上,她也风雨无阻的照顾他,但晚上,他总算没继续扔了。
恐怕也知道,无论他怎么闹,风清越都不走,但她带来的东西,他倔得没吃一口。
风清越拿着汤勺把汤递他嘴边他都不张嘴,闭着眼睛也不愿意看她。
她低头看着他紧抿的薄唇,然后低头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江聿野惊得睁开眼睛,就算他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唇上的柔软,带着他日思夜想栀子花的香气,侵袭他所有细胞。
他右手在被子底下握成了拳,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摁着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风清越问:“自己喝?”
江聿野:“……”
他冷着声音:“我自己喝,明天别来了。”
风清越低头用汤勺搅和了一下,轻声应道:“嗯。”
床半支起,江聿野接过碗,一口饮尽,风清越这才收拾了食盒,离开了医院。
翌日,风清越准时到医院报道,江聿野也知道他说狠话根本就刺激不走风清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头疼又无奈。
于是他把方舟叫来守着,免得风清越又昨天一样,亲着强迫他吃东西。
但方舟在也没事,风清越星眸撇向他,问道:“你要吃吗?”
方舟连忙摇头,风清越继续道:“那你要看我喂他吃东西?”
江聿野低着头,喉间轻咳了一声,方舟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耳尖,瞬间明白风清越这个“喂”有些不寻常。
他尴尬的笑两声:“不用了,我出去玩一下,你喂完了我再进来。”
他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最后江聿野只能用还能动的右手乖乖吃饭。
他伪装得很好,跟个正常人一样,吃完以后他皱着眉,不耐烦的把碗丢在一旁的柜子上,不看她,也不说话。
风清越也不在意,就这么照顾了他三天。
填报志愿的时间是在六月二十八号到三十号,总共三天。
风清越想等最后一天再去填志愿,她最近照顾江聿野都没空,二十九号的上午,她一如往常的来到他的病房门口。
却看见有几个保镖从病房里拿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她走近一看,江聿野的病房空空如也,床铺干净整洁就是没了他的影子。
她瞬间慌了神,抓住一侧的保镖问:“你家少爷呢?去哪里了?”
保镖支吾半天,才道:“少爷觉得你扰了他的清静,他不能好好养病,就走了。”
“去哪里了?”风清越星眸定定的看着保镖。
但关于江聿野去哪里了,他只字不提,装糊涂说不知道。
风清越转身拔腿就往外跑,搭了车来到了碧海小区,她跑得很快,就怕去晚了,江聿野就不见了,躲到她找不着的地方。
然而却在小区大门口遇见了正好出来的方舟,他手里抱着一个箱子。
风清越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面前,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眶通红,咬着牙问:“江聿野呢,他去哪儿了?”
方舟为难的皱着眉,风清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说啊,他去哪儿了?”
良久,方舟才叹息一声:“你先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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